梅影眨了眨美眸道:“你知道他那時在裝睡?”
薛琴道:“你也早知道呀!我這是給他個教訓,讓他以後再也不敢輕保”雲霄被她說得俊臉發熱,只好默默地垂頭而立。
梅影輕輕一嘆,轉身走近薛琴,拉著她的衣袖道:“這麼說來,妹妹是故意嚇他的呀?”
薛琴道:“要不是我娘再三地囑咐,我真想一刀扎死他。”
梅影笑道:“事情既已過去,妹妹的氣也出了,不要再追究啦!”
薛琴淡淡一笑道:“誰有閒工夫和他鬧,我娘等得急了,咱們快回去吧!”
說著,也不管雲霄,二女攜手而行,直朝峰頂上飛奔而去,雲霄也只好默默地跟在後面了。
他們這走的似乎是後山,路是依然坎坷,但沒有前山那樣陡峭,沒有多大一會工夫,三人就回到了山洞。
這是一個廣大的石室,分裡外兩層,另外還有兩個較小的石室,就是薛琴的居處。
外層石室中間,有一個大許方圓的石臺,上面盤膝坐著一人,正是那白髮美婦。
她一見三人進來,微笑著道:“雲相公的傷好了嗎?”
雲霄聞言,趕忙緊走幾步,深深一躬到地道:“雲霄傷已痊癒,拜謝老前輩母女救命之恩。”
白髮美婦笑道:“小女只不過略效微勞,何足掛齒,隨便坐吧!”
雲霄聞言,躬身向後退了兩步,就在一個石磚上坐了下來,但仍是眼觀鼻口問心,一副拘謹的樣兒。
白髮美婦掃目一瞥,轉臉望著二女笑道:“聞說凌老頭癲狂玩世,不拘小節,才贏得癲仙的雅號,怎麼卻收了個拘謹的徒弟?”
薛琴笑道:“娘!你看錯了,他這個人哪,外表渾厚,心中最不老實,聽梅姊姊說,他會治人家放屁,用胡椒粉使人噴嚏打個沒完,他還會裝睡呢!”
白髮美婦咯咯笑道:“呵!他有這麼多能耐呀?你說說看,他是怎樣地裝睡!”
薛琴聞言,越發地嬌羞難禁,更賴在那白髮美婦懷中,不肯起來了。
白髮美婦突地神色一整,道:“我母女在這山洞中,相依為命已十六年,老身早有脫出臭皮囊之心,只因有兩樁心願未完,所以拖延到現在……”薛琴突地掙脫懷抱,站起身來,望著那白髮美婦,哀求地道:“娘!你不是答應永不離開我的嗎?”
白髮美婦淡淡一笑道:“傻丫頭,我幾時又說離開你了,好好的別打岔,聽我和雲相公說話。”
雲霄起身施了一禮,道:“老前輩有什麼心願,只要有用得著雲霄之處,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白髮美婦道:“雲相公不要拘謹,俗說家無常理,還是隨便點好。”
雲霄由不得又是一躬身道:“晚輩遵命!”
薛琴又咯咯笑道:“你看!還說遵命呢?這不又來了嗎?想不到癲仙的徒弟,也有一股酸氣。”
雲霄被她這一嘲笑,從心底深處,升起一股怒火。
但是,他不能發作,因為對方是他的救命恩人,只有狠狠地瞪了人家一眼。
白髮美婦早已看在眼內,淡淡一笑道:“這丫頭被我寵壞了,雲相公不要見怪,我們還有很多正事要辦呢!”
雲霄忙答道:“令媛對雲霄有救命大恩,我哪敢見怪,正要一聽老前輩的兩個心願。”
白髮美婦聞言,臉上綻開出一片羞。泥的微笑,淚珠卻先滾了下來。
她在這微笑中,混合了痛苦和歡愉,閃動著淚光的雙目,瞟了梅影一眼。
輕嘆了一聲,道:“唉!十七年了,漫長的歲月,也把我折磨得夠了,今天我要一吐心中積鬱,就是馬上死掉,我也可以瞑目了……”薛琴突然又偎依在那白髮美婦身側,幽幽地喊道:“娘——”白髮美婦抬手撫著她的頭頂,道:“琴兒!你靜心地聽著,這是武林一大秘密,也是你悲慘的身世……”她語音微頓,接著又道:“雲相公,江湖上有句諺語,大慨都有個耳聞吧?”
雲霄道:“晚輩出道較遲,對江湖軼事,知道的不多,不明是哪兩句話,願聞其詳!”
白髮美婦輕聲吟道:“豐年好大雪,渡盡世間醜,消弭武林劫,珍珠如土金如鐵……”雲霄確實沒有聽過這樣的幾句諺語,瞪起眼,為之茫然。
梅影突然插口道:“啊!我想起來,曾聽家祖母談過這件事,我也查過英雄譜,當年執武林牛耳者,乃祥符薛家,我們梅嶺、雲門、巴山三家,實在無法望人項背。”
白髮美婦面上突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