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吃肉。讓他老人家操了不少的心。”
“那後來什麼時候變得聽話了?”
“嗯……大約是自己做了師父之後吧。”他又笑,“對著一個什麼也不會的小鬼頭,還真怕自己做什麼壞事被他學去。為人師表,大概就是這樣。”
胡砂靜靜看著他,忍不住問:“師父……那你會不會怕自己做什麼壞事被我學去?”
芳準把身體一歪,一手扶著下巴撐在青石上,空出來一隻手摩挲她柔軟的嘴唇。他掌心像是有一團火在燒,眼神卻是一汪可以見底的清泉。
他的聲音很輕,很柔軟,像天上的白雲,可雲裡卻藏著雷電。
“我怕……我只怕你不夠壞。”
聲音斷在交纏的四唇間,胡砂緊緊攀住他的脖子,整個人像是要受不住傾倒下去一般,被他攔腰一抄,牢牢箍在身前。
她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不是因為這親密的深吻,而是因為胸膛裡那顆心。
她的心,不受她的控制,在一陣陣劇烈的疼痛。她想笑,想快樂地與他渡過這一天,像是把整整一生的熱情都投注在其中那樣。
可她的心不願。
自己也毫無辦法。
溼潤的唇離開她的,漸漸遊離,貼在她耳垂上,一下一下的啄著。
他的聲音好輕,幾乎聽不見,那三個字,卻像砸在她魂魄上,要深深嵌進去似的。胡砂猛然抱住他,覺得他馬上就要消失,要怎麼才能留住他?就算將他的名字在嘴裡念上一千遍,一萬遍,也沒有用。
她沒有辦法將心愛的人留住,只有眼睜睜地陪著他渡過最後一天,眼睜睜地看著他消逝。
他終於累了,慢慢地鬆開她,手卻不離開,攬著她的肩膀,兩人躺在冰涼的青石上,看晚霞滿天。
“哎,胡砂。”他閉著眼睛,兩簇睫毛俏皮地顫動著,“你再唱一首歌給我聽吧。”
胡砂點點頭,握住他冰冷的手,開始低聲唱:“西塞山前白鷺飛,桃花流水鱖魚肥……”
她唱無爭農家之樂,唱避世南山下,悠然採菊,再唱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那些都是很美好的。
像清風一樣拂過他的臉龐,要把他托起來,搖搖晃晃的,不用騰雲術都可以飛上去。青山綠水桃花林,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