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牛皮鑲泡釘的護腕讓佘家兄弟倆一人拿了一隻戴在了自己手腕上,再扭著腕子朝桌子角上由輕到重地砸了十好幾下,方才連連點頭地將那護腕解了下來,重新放回了桌子上。
而那張包在了油布裡的異獸圖殘片,則是被納九爺當仁不讓地捧在了手中,迎著窗戶上透過來的光線左看右看,鬧半天才擰著眉毛把那張並不算太大的異獸圖殘片放回了桌子上,卻也是一言不發!
捧著那斷成了兩截的獸牙符,謝門神同樣一聲不吭,可眼眶子裡的淚珠子卻像是斷了線的珍珠般滴落下來。。。。。。
站在桌邊,相有豹來回打量著這些在一瞬間都變成了啞巴的長輩,好半天才朝著連連搖頭嘆息的納九爺開口問道:“師叔,這到底是。。。。。。怎麼個意思?您諸位怎麼都不說話呀?”
重重地嘆息一聲,納九爺抬眼看了看桌子旁站著的胡千里等人,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事兒。。。。。。原本想著,也就到我們這輩兒人知道,再加上我們也都會把這事兒爛在肚子裡,不會再朝著晚輩耳朵裡傳!可。。。。。。人算總不如天算!幾位師弟,這事由。。。。。。誰來說道說道?”
伸出粗大的巴掌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珠,平日裡可謂笨嘴拙舌的謝門神這會兒反倒是搶先低叫道:“這事由。。。。。。就我來說吧!甭管怎麼說。當年斑爺對我也有大恩!旁人能忘了,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看著納九爺等人全都是默默點頭,謝門神把手裡頭捏著的那斷成了兩截的獸牙符朝著相有豹面前一遞,悶著嗓門朝相有豹說道:“有豹。這事兒。。。。。。估摸著你師傅都沒跟你提過——當年火正門裡出了倆人尖子,一個就是你師傅,另一個。。。。。。就是這獸牙符的主人,斑德尚斑爺!真要是論著輩分計較。你師傅都得管斑爺叫一聲師叔!”
接過了謝門神遞過來的獸牙符,相有豹一邊重新仔細打量著那斷成了兩截的獸牙符,一邊疑惑地搖了搖頭:“這位斑爺。。。。。。我還真沒聽我師傅提過!可要說這位斑爺是我火正門裡的前輩,那我上回打聽諸位師叔的時候。怎麼就壓根沒聽到過一點風聲?”
指了指那斷成了兩截的獸牙,謝門神憤憤地悶哼了一聲:“那是因為原來火正門裡有些人,壓根就不認斑德尚斑爺是火正門裡的門徒!用得著人家的時候。恨不能跪下給斑爺磕頭。等事兒一過,各樣規矩立馬就搬出來了!要不是當年幫著火正門裡平了那件麻煩事的時候受了暗傷,就憑著斑爺的身手,等閒十來個人,斑爺瞧都不瞧一眼。。。。。。。”
端詳著那獸牙符上像是被重物砸開的茬口,相有豹若有所思地抬頭看向了謝門神:“師叔,照著今兒九猴兒打聽回來的訊息。這位斑爺。。。。。。像是在打行裡,也是出了名的刀客?!怎麼還會跟咱火正門有這麼些淵源?”
掰弄著粗大的手指頭,謝門神一板一眼地朝著一臉疑惑神色的相有豹應道:“火正門裡四大打行裡,最出名的刀客有十三個,號稱四九城打行十三太保!在這其中,斑德尚斑爺的字號穩穩當當排在前三!就斑爺慣用的這兩把點紅青鋼牛耳尖刀,朝著兩家打擂臺的人家面前一擱,哪怕是天大的事兒,那也得先聽著斑爺幫襯哪邊,其他人才敢定主意!”
微微點了點頭,胡千里把手中把玩著的兩把點紅青鋼牛耳尖刀輕輕放到了桌子上,接著謝門神的話頭說道:“當年斑德尚斑爺手裡頭伺候的是一隻鐵鷂子,也就因為鐵鷂子野性足、難伺候,這才引得斑德尚斑爺跟咱火正門裡常來常往的,跟不少火正門裡的老人都聽熟絡。那時候火正門裡有人貪錢多接應了個活兒,要替人伺候出一頭能說一串八句吉祥話的八哥。錢收了,功夫也花了不少,可到了那八哥也沒能學全說一串八句吉祥話!結果人家不樂意,請了不少外路的打行刀客上門找事。。。。。。那回要不是斑爺替火正門戳住了陣腳,只怕。。。。。。。”
伸手指點著那一副熟牛皮護腕,佘有道也是嘆息著說道:“斑爺重義氣,就因為那時候火正門裡有伺候鬥牛的師傅,拿著上好的熟牛皮給他做了副護腕,斑爺卻不過這份人情,也就。。。。。。應下了那事兒!”
嘿嘿冷笑著,胡千里半閉著眼睛,很有些憤憤地低聲笑道:“一副熟牛皮的護腕,外加上一群人連捧帶擠兌,差不離就是逼著斑爺應承下了替火正門出頭拔份兒!”
像是想起了當年舊事一般,謝門神的眼珠子都有些發紅:“平日裡一個個胸脯子拍得發紫、調門也一個賽一個的高,可真等著人家百十來號打行刀客殺上了門,火正門裡歸了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