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會留下一些人馬配合齊王進行一番“激戰”,所以這個功勞是板上釘釘,囊中之物,為此齊王就在滹沱河邊擬寫了報捷奏章,飛報行宮。
韋福嗣、李善衡和李百藥私下商量了一下,隨即在給李風雲的密信中提出建議,如果條件許可,可向幽州做出攻擊,以直接威脅聖主和行宮,繼而把齊王逼上絕路,迫使他下定決心,不得不抓住眼前這個難得機會,迅速進入北疆。
八月初八,臨朔宮。
聖主的心情很陰鬱,雖然昨天他接到了齊王的奏章,報捷楊玄感已於初二敗死於潼關之下,叛變軍隊亦全軍覆沒,歷時兩個月的東都風暴已結束,這本應該是高興的事,但讓他憤怒的是,如此喜訊,東都的報捷奏章在哪?顯然東都的報捷奏章在水陸兩條驛站系統上都遭到了“堵截”,而“堵截”者正是齊王。
齊王太囂張了,如果聖主沒有詔令他北上救援高陽,做出某種積極暗示,他是不是就要持續斷絕東都與行宮之間的聯絡?豈有此理!
聖主對齊王的態度有些動搖,但今天上午燕北傳來壞訊息,內部有白髮賊的叛軍在桑乾水兩岸“高歌猛進”,外部有突厥人的幾個部落在長城外有所異動,燕北局勢正在急轉直下,急需支援,而下午封德彝、段達又有急奏,上谷賊勢非常猖獗,雙方連日交戰,戰事激烈,援軍受阻於巨馬河一線,寸步難進。
突然間,聖主發現,齊王竟然成了“香餑餑”,目前就他這支軍隊可以調動,所以不論是高陽、上谷還是燕北,現在都急需他的支援。
只是,被人脅迫的滋味太難受,即便這個人是他的兒子,聖主也不可接受,怒火中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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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九章 兩大阻力
裴世矩極力勸諫聖主,但他的心情同樣很惡劣。
裴世矩對封德彝透過他的“後門”向聖主呈遞奏章的做法十分不滿,雖然封德彝的確有把重要訊息第一時間告之他的意思,但告之機密的辦法有很多種,而封德彝所採取的這種辦法最不可取,有利用裴世矩的意思,沒有為裴世矩考慮太多,一旦裴世矩處理不善,極有可能為裴世矩帶來禍患,換句話說,封德彝用心險惡,試圖用這種辦法逼迫裴世矩不得不在東征決策上做出妥協,不得不從堅決反對繼續東征到有條件地支援聖主把東征進行到底。
之所以造成這種結果,原因就在於封德彝不但向裴世矩詳述了上谷戰局的變化和突發的博陵危機,而且還做出了白髮賊可能就是當年榆林風暴那個關鍵人物的強烈暗示,明確且不加掩飾的再一次試探裴世矩對白髮賊其人的態度,這就是得寸進尺了。
另外封德彝還在奏章中提到了叛賊李子雄,並言及楊恭道、韓世諤、周仲、虞柔、裴爽等參加楊玄感兵變的一干貴胄叛逆可能都藏身於白髮賊帳下。
這個性質就嚴重了,牽扯麵太大。如此大事,裴世矩公然“繞過”中樞直接奏報聖主,公開違背規則,中樞大臣們必然憤懣不平,而更嚴重的是內史侍郎虞世基、御史大夫裴蘊、大理卿鄭善果等涉事大臣雖然表面上只能保持沉默,但內心中必然極度怨恨裴世矩,誤會裴世矩蓄意隱瞞,故意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正好雙方在中樞中政治立場迥異,本來就有矛盾和衝突,於是裴世矩百嘴莫辯,這個落井下石打擊對手的罪名算是背下了。
裴世矩不能成為眾矢之的,不能得罪一大幫中樞大臣,畢竟此次西行使命重大,非常需要中樞的支援和配合,而就整個中外大勢來說,目前中土處於危難時刻,國防和外交大戰略都急需調整和修正,裴世矩做為主掌外交戰略的中樞重臣,若想完成這一重任,同樣離不開中樞的支援和配合,所以裴世矩被迫無奈,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主動向對手做出妥協和讓步,以贏得對手的諒解,維持中樞內部的團結。但如此一來裴世矩等於背叛了同一陣營的“盟友”,無奈之下,裴世矩只能承認自己老眼昏花,一不小心中了對手的奸計,掉進了封德彝挖好的陷阱裡,以此來求得盟友的諒解。
突然在政治上陷入這種進退維谷的窘境,裴世矩心情之惡劣可想而知,好在他和封德彝不是一般的政治盟友,兩人之間的合作也不是一次兩次,所以裴世矩還是相信封德彝,認定封德彝不是故意“挖坑”陷害自己,而是用這種手段提醒自己,必須正確認識到當前所面臨的困境,為順利完成西行的使命和把外交戰略及時調整到位,必須向對手做出必要的妥協。
裴世矩的妥協是聖主所需要的,聖主需要裴世矩支援他把東征進行下去,所以此刻裴世矩的主動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