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都引起了轟動。
然而;更轟動的則是聖主“**裸”的報復。聖主詔令;以誹謗譏諷朝政罪;誅殺前御史大夫;齊王最有力的支持者之一;在聖主贏得皇統之戰中曾立下汗馬功勞;曾深得聖主恩寵的張衡。
這邊剛剛放了老軍李子雄;那邊就把謀臣張衡殺了;聖主的報復手段太激烈了。
十一月初八;醞釀已久的席捲十二衛府的風暴終於爆發了。
聖主詔告天下;東征失利;遠征軍三大最高統帥右翊衛大將軍於仲文、左翊衛大將軍宇文述、尚書右丞劉士龍負有直接責任;其中劉士龍的綏靖決策是導致遠征軍慘敗的最重要原因;故斬殺劉士龍以謝天下;於仲文和宇文述則被除名為民。
顯然;聖主和中樞考慮到二次東征;最終還是隱晦地承擔了一部分責任。在遠征軍三大最高統帥中;只有尚書右丞劉士龍是文官;誅殺劉士龍;犧牲劉士龍;實際上就是聖主和中樞自己打自己的臉;變相承認自己在決策上的錯誤。而留下於仲文和宇文述的性命;則等於是向軍方做出了讓步;以便最大程度的緩和雙方之間的激烈矛盾。
然而;接下來的一道詔令;不但引爆了軍方內部的矛盾;也徹底引爆了聖主、中樞與軍方之間的矛盾;軍政兩界的決裂已不可避免。
聖主詔令;右候衛大將軍衛文升在東征中功大於過;不予處罰;官復原職;繼續回中樞做他的刑部尚書;免去他的右候衛大將軍一職。其餘陸路遠征軍統帥左驍衛大將軍荊元恆、右翊衛將軍薛世雄、左武衛將軍崔弘升、右御衛將軍張瑾、右候衛將軍趙孝才統統除名為民;還有楊義臣、王仁恭等幾十名武賁郎將、武牙郎將等高階軍官或被罷職;或被降職;無一倖免。
這個就難以理解了;為什麼衛文升功大於過;不予處罰?僅僅因為他是聖主的親信;是原中樞重臣?
聖主詔令;水師總管來護兒、副總管周法尚、長史崔君肅在平壤一戰中功勳卓著;加官晉爵;予以重賞。其中來護兒功勞最大;賜爵榮國公;官拜右翊衛大將軍;兼領水師總管;並賜物五千段;以第五子來弘為杜城府鷹揚郎將;以先前所封的襄陽公賜與其子來整。
轟……朝堂亂了;衛府亂了;東都亂了。
水師大敗於平壤;四萬將士死傷殆盡;這怎麼可能有功?水師提前攻擊平壤;導致遠征軍統率部擬製的水陸夾擊平壤之策失敗;導致平壤把全部軍隊都放在了正面戰場上;導致遠征陸路大軍在後撤過程中不但失去了水師的有效策應和掩護;還遭到了高句麗全部軍隊的圍追堵截。二十萬遠征將士的陣亡;水師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來護兒罪無可恕。
大牢中的於仲文聽到這個匪夷所思的訊息;氣得吐血倒地;昏迷不醒;一天後便撒手塵寰;一代名將就這樣揹負著千古罵名悲憤辭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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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八十九章 分裂了
第兩百八十九章分裂了
十一月中旬;齊王坐鎮彭城;虎賁郎將李善衡率軍剿賊;在沂水、沭水一帶與李風雲的聯盟大軍反覆交戰;雙方互有勝負;僵持不下。
同一時間;來自東都的詔令、書信如雪片一般飛至彭城;齊王、韋福嗣、崔德本、梁德重等軍政官員面對東都的政治風暴;一個個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如臨深淵。
梁德重第一個“解脫”了;接到東都詔令;接到本政治集團對東都政局的分析和預測後;梁德重“逃”一般離開了徐州;其速度之快;甚至連聞訊出城相送的崔德本都未能看到他狂奔而去的倉惶背影。
崔德本亦有大難臨頭的不祥之感。今年實際上就是個不詳之年;從年初元壽病逝;到本月劉士龍、於仲文、張衡死去;中土高層凋零了整整十位軍政元老;其中中樞核心決策層裡就有五人之多;軍方也折損了兩位大將軍和一位將軍;這對中土來說是不可承受之重。如果再加上東征二十萬將士的陣亡;再加上山東地區在旱災、瘟疫和叛亂者的燒殺擄掠中死去的平民;今年中土死去的人就更是難以計數了。然而;可怕的是;死亡的陰影並沒有因為隆冬的到來而消失;相反;它愈發陰森冷冽了;誰也不知道愈演愈烈的政治風暴將把東都政局推向何方。
崔德本對未來很悲觀;雖然他不知道東都政局的未來是什麼;但崔弘升被關在東都大牢裡是事實;所以未來對崔弘升本人和博陵崔氏來說肯定不會太樂觀。如果能預知未來就好了;這樣崔氏就能尋求對策逆轉危局了。這個念頭一經產生;崔德本便想到了白髮賊李風雲;想到了李風雲對東征的預言。現在李風雲的預言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