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的一切!”
我倚著欄腳而坐,任由青絲傾瀉在素白繃帶上,赤腳無聊撥弄著零碎稻草,“這並非他的錯,優秀是他的本色。你可知道,他此次來西域便是為尋覓失散多年的你,他已找尋你多年,卻一直未曾放棄。他曾對我多次提起過你,每次都是思念心切,可見他對你關心甚深,你怎能誤會他呢?”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騙我的,並不能表示他對我關心!”
“那為何在你去抓他的時候,他絲毫未反抗?因為他相信你不會傷害他!”
我思及舒亦楓之言,為何“他”重視我勝過他自己,原來他口中的“他”便是蘇遊影,其實他也很在乎他的哥哥,只可惜他不願明說。
“是真的麼?”舒亦楓抬眸看定蘇遊影,五指幾欲扣入石欄中,帶出血跡宛然,全身都在微顫,彷彿強忍著,卻偏要以這份額外的固執來讓自己清醒。
清風輕拂而入,吹得蘇遊影懸於半空的袍袖翻飛,他心平氣和地回視紫袍少年,聲音一如既往的邪魅,“自從你小時候離家出走,我便一直找尋你的下落,無時無刻不在擔心著你,如今見你安然無恙,我便再無所慮了!”
舒亦楓頹然坐倒,不勝痛苦地以手扶額,半晌才道,“你為何不早說?”
我轉首凝注身畔近在咫尺之人的雪瑩側臉,幽幽一嘆,“他說了你會信嗎?他是想讓你自己親自感受到他對你的情誼,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他亦轉眸凝視著我,冰涼的手指緩緩探出,撫上我含笑宛然的面容,潔華的手背感受著我溫暖的瑩然玉膚,眸光閃滾不定,終究回覆妖嬈神采。
我深知他心結已解,將下巴擱置雙膝上,悠悠付之一笑,“想必你已經明白,日後就別讓仇恨剝奪了你所有的快樂,要記得開心,發自內心地笑!”
他瞳孔中詮釋著數不盡的複雜之色,起身行至蘇遊影面前蹲下,一雙冰涼的手,輕如鴻毛地落在他肩頭,“哥,我明白了,讓你受苦了!”
那埋藏心底已久,刻骨銘心的兄弟之情,由灰燼中重生涅磐,最後化為方才的衷心呼喚,縈繞在兩人心間,多年的芥蒂亦隨之一掃而空。
蘇遊影怔愣之下,笑得寬心欣慰,卻仍不失與生俱來的神秘邪魅,風華雋永,“哥從未怪過你,只盼你能一生平安,真高興你還能認我!”
舒亦楓俯首貼在蘇遊影耳畔,那神色,好似夜半冶遊,紅袖添香的氣定神閒,然而那瞳仁凝聚的一瞬,卻象是大地深處,有無數執著低吟著,沖天飛上——
“我認你做哥哥,不會怨恨你了,但是我不能放過她,所以,只能委屈你依然待在這裡,我要將她永遠禁錮在冥陰教,逃無可逃!”
我與蘇遊影心中一片狂喜,在瞬間冷淡下來,驚風密雨,無邊襲來。
第四卷 第二百零六章 毒窟極刑(1)
朝陽初升,室內燃著凝神定魂的安息香,白煙也因為晨曦的關係而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黃暖色,透出一股世外桃源般的靜謐安詳來。
我自幻夢中輾轉甦醒,卻見自己手腳依然被鎖鏈捆縛,周身真氣又被奇毒壓制,依然無法運用自如,四肢百骸空空如也,毫無內力。
我垂眸之下,方覺自己竟被換上了件錦繡幽藍綾紗裙,頭戴藍紗紗帷,頗具西域風格,其中以銀線纏繞,在日光照耀下,顯得華麗眩目。
“你們放開我,滾開,我不要見舒亦楓!”
一陣淒厲有如杜鵑啼血一般的女音破門傳來,撕破了清晨的似水寧謐。
我舉目望去,但見三道暗影自門上匆忙飄過,被架於中間的纖影掙扎不休,我倏忽憶及之前悽號,顯是紅裳之音,瞬時如遭電擊,驀然驚醒。
紅裳之前欺騙舒亦楓,之後便逃之夭夭,如今被舒亦楓手到擒來,以舒亦楓殘忍決絕的秉性,定要對她施以極刑,痛不欲生在所難免。
思及此,我擔憂層生,環顧四下,一眼瞥見梳妝檯上一支雙鳳鑲玉金簪,便自床榻上勉力站起,並腳蹦跳而去,以一雙化腐朽為神奇的神偷妙手,輕鬆地用金簪解開手腳腕上的鎖鏈,悄無聲息地開門跟隨而去。
二人挾持著緋衣似血的纖細女子,沿著雕畫遊廊步向北苑正廳,將渾身被鐵鏈鎖就遍體鱗傷的緋姿扔在黑曜石地面上,旋即恭謹退立兩旁。
我靜立廳門外,透過紫紗雕窗向裡觀望,但見舒亦楓仍以狐形面具覆面,慵懶妖媚地斜倚軟榻上,周圍美女如雲,恍若眾星捧月。
兩旁的紫檀木椅上,西域毒教的各執掌者正襟危坐,其中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