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停了下來,如果不是幸運之神再次垂青於我,我可能會乾脆放棄原來的打算。但正在此時,從東南面,一會兒又從南面吹來的微風,在夜色中轉成了西南風。我正在猶豫不決時,一陣風吹來,潮水把伊斯班嫋拉號高高拱起。令我喜出望外的是被我抓緊的錨索鬆了一下,有那麼一瞬間,我的手浸人了水中。
於是我當機立斷,掏出折刀,用牙齒把它拉開,開始一股股地割斷繩索,直剩下最後兩股繩牽緊船身。於是我停了一會兒,靜候下一陣風能再次使錨索鬆弛下來,以便割斷最後兩股。
整個這段時間,我一直聽到從船艙裡傳出的大聲談話,但是,說句實話,我的心思一直在別的事情上,壓根兒沒去聽。然而現在由於我沒有什麼事可做,便開始留心聽他們講話。
我聽出其中一個聲音是副水手長伊斯萊爾·漢茲的,他曾經做過弗林特的炮手。另一個聲音,當然是出自那個戴紅帽子的傢伙。兩個人顯然已酒醉如泥,但還在喝。因為在我側耳聆聽時,他們中的一個推開尾窗,隨著一聲大喊,扔出一件東西來,我猜是一隻空酒瓶。但他們不光是喝醉了,看起來還暴跳如雷,吵罵聲像雹子一樣,不時達到高潮。我總以為這次定會打起來,但是每次對罵都會平息下去,聲音逐漸壓下來,轉為嘟囔聲。過一會兒,危機重新爆發,但又會轉危為安。
在岸上,我可以看到一大堆熊熊燃燒的篝火,從岸邊的樹叢中透出紅光來,有人在唱一首老歌,一支單調的水手歌謠。歌謠的每一句的尾音都唱得發顫,都要降低,沒完沒了,除非唱歌的人自己不耐煩了才不唱了。在航行中我聽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