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的環境,雲想容已經許久沒有這樣愜意享受過。
英姿笑著道:“到底是伯爺有心,知道夫人喜歡這樣的生活,就盡力為您安排。”
“是啊。”雲想容翻了一頁書,素手隨意壓下鬢角長髮。
英姿打趣道:“出閣之前。我還為您擔憂,怕那個郡主來搗亂。如今看來伯爺將郡主那邊的事處置的不錯,咱們的日子好歹比在府裡時候清靜的多了。”
雲想容漫不經心的道:“我是清靜了,可府裡那邊還亂著。”
英姿一愣,道:“夫人擔心三夫人?”
“哪裡能不擔心?這麼些年,我一直沒有與她分開過,琉瓔閣所有人的一舉一動也都在我掌握之中,如今我不在府裡了,怕素姨娘和陶姨娘要鬧出什麼么蛾子來我母親應付不來。還有老夫人,雖說經過一場牢獄之災,對我母親改觀了一些,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瞧不上的人就是瞧不上。別看老夫人年老,可她若真的動氣手腕兒來,我母親絕對不會是她的對手。還有寶兒,不知道他功課如何了,也不知道雲明珠有沒有鬧什麼事……”
雲想容放下書,手肘撐著木質護欄,仰頭望著湛藍的天空上悠哉飄著的白雲。
因仰著頭,也沒瞧見沈奕昀進了二門。
從二門往卿園去,正路過惜墨閣。沈奕昀負手站在閣樓下,仰望坐在欄杆旁依著扶手面帶輕愁的雲想容,笑道:“想什麼呢這樣出神?”
雲想容倏然回神,低頭,瞧見身著碧青的少年眉目含笑,自己也禁不住笑了。
“伯爺回來了。”站起身:“我這就下來。”
沈奕昀頷首在樓下等,不多時,雲想容就獨自一人款步而來。他牽著她的手往卿園去,道:“惜墨閣你可還滿意?”
“藏書甚多,各家名帖也多,環境清雅,最能洗滌心情,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也不枉費我一番心意。你今兒午歇了不曾?”
雲想容搖頭:“不曾,晌午請了衛媽媽來問了些話。明兒要入宮,後日要回門,大後日我想聚齊了府中之人,也好認識認識。”
“對了,我正要跟你說呢。”
二人此時已經進了前廳,沈奕昀拉著她在楠木如意紋三圍羅漢床坐下,笑道:“才剛我回府大嫂來找了我,說了你要管家的事。”
雲想容挑眉,“大嫂不想交對牌?”
沈奕昀頷首:“是,大嫂喜好張羅,凡事都愛拔尖兒。六兒,我想與你商議,左右伯府都是你說了算,不如放放權,將理事的權力還教給她,讓她有了大事就來回你,尋常小事讓她拿主意。你也可不至於那樣辛苦,不必事事都親力親為,這樣豈不是好?”
雲想容笑道:“伯爺,府中內事應當是我做主吧?”
“自然是你做主。”沈奕昀笑道:“連我都聽你的。你說了算。”
雲想容不與他玩笑,認真的道:“將對牌交給大嫂我沒意見,我懂得上位者須得適當放權,若不放會累死自己的道理。咱們伯府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雜亂之事許多,原本大嫂安排的我瞧著也是有條有理,事事都有專人專辦,哪一處有了岔子,就只去尋哪一處的管事即可,這樣很好。只不過我擔心大嫂的性子會不喜來我這裡回事,而且賬冊她也不會喜歡交給我來掌管。”
沈奕昀道:“你是家中主母,她沒有權利說不。”
“是嗎,既然伯爺這樣說,我就放心了。我看你對大哥十分敬重,又怕大哥拿捏不住大嫂,到時候兩句枕頭風大哥來找你,你左右為難。”
沈奕昀便摟著她的腰,道:“我知她的性子,她雖然市儈一些,人卻並不是壞的,看在他為大哥誕下阿圓的份兒上,六兒,你多擔待她一些。”
雲想容靠著他肩頭,問:“大哥對你很重要?”
沈奕昀抿著唇,頷首道:“是,很重要。他在外受苦多年,又被迫迎娶一個比自己大了那麼多的寡婦為妻,我心中總覺得對他虧欠。六兒,大哥是我的血親,並非只是義兄。”
沈奕昀說罷,緊張的打量雲想容的神色。畢竟當年沈家滅門是何人所為雲想容知曉,他怕她覺得白莫離是個禍端累贅。
雲想容卻絲毫不覺得意外,笑道:“你緊張什麼?我早猜到是這樣了。所以你往後在人前對大哥切不可表現的太過於信任依賴,不要叫皇上的人察覺了。伯爺,大哥是嫡長子吧?”
沈奕昀聞言目光讚許的望著雲想容,“是,大哥是嫡長子,我父親的侯爵之位是世襲的,因我行四,又有皇上金口玉言,我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