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並不是喬言的,是前段日子專為泡泡準備出的。
傭人已經遞來了房門的鑰匙,擱在她手中。
秋逸完全沒打算要進去,這人卻巴巴拿了鑰匙獻寶般的送給她。然那臉上的擔憂卻不像有假,她這心裡彆彆扭扭有些酸,一個外人都對他如此關心,她這個半內不外的人卻狠心到直想讓他死的地步。
她放棄了一味涼薄,鑰匙插入鎖眼,隨口問道:“怎麼呆在這個屋子裡。”
“小姐,泡泡死了。”
她猛然一驚,身體內每一條肌肉都在變得僵硬,手一抖,鑰匙嘩啦啦落地。
“泡泡前幾天生了六隻小狗,沒想到正遇上南京降溫,家裡空調溫度低了些,小狗一隻只死了,泡泡不肯讓我們丟了它們,用嘴銜著用身體暖著,嗚嗚咽咽地叫喚……先生剛回來,它就死了。”
秋逸重新拾起鑰匙,開門進去。
房間內沒開燈,屋外的幾盞路燈散發著柔和的乳白色,從窗上打進來,斜斜地射入一方空曠。
喬言坐在燈光未及的角落,黑黝黝的身影,看不清臉上的表情,懷裡還有一團白色。
“我說過別來打擾我!”他猛然吼了起來,聲音分外嘶啞,卻在看見來人時,淡淡的驚奇,“是……你?”
走得越近,來自狗身上溫熱的騷味越重。他向來是個喜潔的男人,卻在這兒一動不動呆了許久。
秋逸慢騰騰踱步過去,蹲在他身前,纖長的手指滑上他的臉廓,衝他淺淺笑了笑,“是我不好嗎?”
他沒回答,轉而問她,“你來拿自己的東西?終於要走了麼。”
“這兒沒有我的東西——除了你。”她玩笑的語氣,逗弄一個孩子般,“我不走了,好不好?”
喬言驀地抬起視線,原本渾濁的瞳仁倏忽亮了亮,急切地將她上下一望,又黯淡下去。
“泡泡死了,”他動了動身子,手指圈著它茶色的長毛,那皮下的一顆心臟,已經不再跳動了。
秋逸往後退了退,很快搖了搖頭。
他像是無助的溺水者,將懷裡的泡泡抱得更緊,背脊緊緊貼著牆壁,艱難而漫長的呼吸。
“我回來的太晚了,”他懊惱地用後腦狠狠撞了撞牆壁,又是那樣嘶啞病態的聲音,“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