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地搖了搖頭。喬言這個男人,叱吒商界多少年,手腕狠厲,為人幹練,以精準的判斷力和過人的膽識聞名。
沒想到,左膀右臂都存有異心,幾乎將他孤立。
她很艱難地笑了笑,“不意外,這麼看來,我們也算是戰友了。”她將辭職信又交還過去,“還是你給他來得比較合適,我不想再見到他了……永遠。”
周衡志沒作聲,見她手頭有一盒煙,禮貌地接過來,給自己點上一支。
“想問秋助理一件事,”見她點點頭,他方才又說,“秋助理的父親是不是有兩位太太?”
秋逸驀地瞪大了眼睛,直挺著腰,難以想象連這個男人都能知道她的身世!
“您有這樣的反應就證明是了。”他深深吸了一口煙,繼續說道:“喬先生和我說過一個故事,是他曾經認識的一位庶女的故事。他很小心翼翼地保護那個女孩,一再強調想要給她她所喜愛的一切。那時我就猜到,那個女孩就是曾經的你,可他只說,你們很像。”
她冷下了臉,咬著唇,幾乎在抖。
“你到底想告訴我什麼?”
“我只是想說,像他那樣深沉的人,能這樣娓娓道來一段故事,真的很難。我也不曾想過,他可以愛一個人愛到這樣卑微的態度。那時我就在後悔,我怎麼能做一個小人,為了點點利益傷害這樣的人。
“他太聰明瞭,聰明到發現了我的真實意圖,臨時修改標書,將我調離收購案,你以為他是蔑視你考驗你的能力嗎?錯了,他是不相信我,可他卻沒有撕破了臉皮,我背叛了言明祥實,他卻依舊給了我充分的尊重。”
秋逸靠著沙發,唇色發白,被咬之處留下深深一道印記。
伸手去拿煙,指尖觸上外殼時,又停了下來。
連他都可以戒,這區區煙癮都戒不了?
她扁扁嘴,冷笑道:“你的故事不錯,但……千萬別說什麼愛或不愛,他告訴你多少,你知道全部的故事嗎?他那樣說,只不過是為了維護他在旁人面前道德模範的偽面,事實上,他只是個比你還卑劣的小人——對不起,請原諒我這樣的說法。”
周衡志搖了搖頭,“我明白,我也不排斥別人說我是卑劣的小人。事實上,我知道一些喬先生和莫先生的往事,無論他們間的感情有多複雜,我都想說一句,喬先生對你一向很用心。”
秋逸剛想回答,安顏便推門而入,手裡抓著一沓檔案。
“是這個嗎?”
周衡志點點頭,接過來,將檔案擱在了桌子上。
秋逸沒看,礙著在場的安顏,擠上一點笑,說,“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喬先生開完會後暈倒了,我很希望你能去看看他。我想你若是去看他,他一定會很高興。”
安顏坐去她身邊,握著她的手,也勸道:“你剛走,他就暈倒了,好容易醒了過來,卻不肯去醫院,只好讓私人醫生去家裡。”
秋逸用冰冷的眼神告訴她不用多說,很堅定地拒絕,“不可能。我不會去見他的……除非他死。”
周衡志僵著臉,掐了煙,起身便要離開,“那份檔案才是深藍真正的資產調查書,喬言也看過,可他還是決定收下這個燙山芋,他為什麼這麼做,你比誰都清楚。”
周衡志一向都是溫潤如水的翩翩公子,笑便是他絕佳的一塊大招牌。而如今,氣惱的臉色發紅,走出去時,背影都在微顫。
安顏來不及多說,很快地跟出去,闔上門時又看了看這呆愣愣的女人。
“秋逸,別和他鬧彆扭了。”
她卻仍舊坐著,目光滯滯沒有一絲生氣。
*
秋逸回到喬宅,已是月上中天,光華洗練。
家裡仍舊燈火通明,她剛推開門,傭人便衝了過來。
“秋小姐你總算來了,”她滿眼驚喜,拽著秋逸的胳膊便往樓上跑,“喬先生一回來就把自己關房裡,到現在都不肯出來。”
私人醫生還是舊用的那一個,無論喬言去哪,他都無一例外要跟在其後。此刻等在二樓走廊,見兩人上來了,搓著手趕過去。
“太太,可把你等來了,先生他——”
“請叫我秋小姐,”她打斷了他的話,不留情面地糾正這一稱呼,他的臉很快變得通紅,她視線一轉直接忽略了,“他得了什麼病?”
醫生低了一度聲音,很是恭敬地回道:“先生髮高燒,可他既不肯吃藥也不肯掛水,就那麼將自己關在屋內。”
他們止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