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人。”瑜譚儘管渾身疼痛,不過還是跪著像洪剛磕了幾個響頭。他此刻想見瑜潔,是因為他想讓女兒幫他拿主意,昨天那白麵饅頭來的突然,他還真的不敢確定那給他字條的就是皇后娘娘,這皇后娘娘為什麼要他承認上一次賑災官銀的事情?這事跟皇后娘娘有什麼關係,想來,也太蹊蹺了些。“
這大牢裡再好,也是沒有家裡舒服的,況且,這個時候,瑜潔根本沒有心思睡覺,馮景博離開以後,她就躺在那張很硬的木床上,然後用雙手枕著頭,閉著眼睛回想著馮景博所說的一字一句,就像是他那低沉而糯軟的聲音依舊在耳邊低吟一樣,如果此刻不是被關在大理寺的大牢裡,父親的生命岌岌可危,她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因此,對馮景博的回想很大程度的幫助她逃避了眼前的困境,她用美好的事情來麻痺自己的神經,直至卯時,她才迷迷糊糊的睡去,當她睡得正香的時候,“哐當”一聲,是牢房口的門被開啟的聲音。
瑜潔立刻警覺的睜開眼睛,這個時刻,即使是睡的正香的時候,她身體像條件反射一樣,依舊保持著一種警醒,也許在她的潛意識裡知道自己身處在大理寺大牢一樣,醒過來以後,她就擔心的望向門邊,因為昨天馮景博進來的時候,用他的手弄壞了門鎖,走到時候雖然是儘量把這鎖給還原了,可是還是會留下痕跡的,這痕跡若是讓獄卒給發現了,不知道又會帶來怎樣的麻煩,她特別擔心的就是被獄卒發現什麼以後,會在這裡加強防備,萬一馮景博不知道再一次的闖進來讓人甕中捉鱉的話,那她心裡唯一的一點兒希望也破滅了……
不過,她的擔心是多餘的,獄卒根本就沒有細心的看門鎖,而是熟練的把門開啟,然後朝後喊了一聲:“門我已經開啟了,你們可以把人帶進來了。”
瑜潔尋著他的聲音看過去,只見有兩個獄卒押著一個犯人走過來,與其說是押著,還不如是扶著,這個犯人似乎渾身無力,連走路都困難,要不是有獄卒拖著,他根本無法前行,身上到處都是血跡斑斑,連身上的衣服都沒有一處是完整的,到處都被血給染透了,看不清楚原來衣料的顏色了,犯人的頭髮亂七八糟,還垂著頭,一副垂死的模樣,即便是這樣,瑜潔還是從體型上一眼就看出這個人就是她的父親瑜譚……
不到十個時辰,瑜潔沒有想到父親就被折磨成了這個樣子,心尖上猶如被針刺一樣,她立刻朝瑜譚奔過去,並且大聲的喊道:“爹,爹,你到底怎麼樣了,快點回答我,回答我呀。”
當她衝到牢房口的時候立刻被獄卒給拉住,冷喝一聲,“你慌什麼?帶他過來就是讓你們相見的,老老實實的回去待著。”
瑜譚聽見她的聲音,慢慢的抬起頭來,看著瑜潔艱難的一笑,用眼神示意她聽獄卒的話,快點回去,瑜潔沒有動,含著眼淚,往著他被拖著走過來……
獄卒把瑜譚帶過來了以後,然後就毫不客氣的將他往牢房裡一扔,之後冷冷的說道:“有什麼事情快點說,記住只有一炷香的時間,我們還要回去和洪大人交差,可不要耽誤了我們的時間。”(未完待續)
正文 562 人渣與死屍
孟美看見渾身是傷的父親就像牲畜一樣的被仍在大牢裡,心裡是又急又氣,“你們明明知道他身上有傷,就不能輕一點嗎?我爹是一個人,並不是貨物。”
帶瑜譚過來的兩個獄卒同時的冷哼一聲,唇角一勾,眼眸裡充滿著輕蔑,“他怎麼能算是一個人,如果他是一個人的話,就不會昧著良心貪那麼多的財富了,他充其量不過是人渣,或者往後想想,是一具死屍而已,我們為什麼要對著死屍和人渣客氣?”
瑜潔知道父親犯的罪讓很多老百姓都不能原諒,老百姓最恨的是就是貪官汙吏了,可是獄卒當著她的面這麼貶低和羞辱父親,她的心如油煎一樣的難受,臉頓時沉了下來,“你們這樣說話也太傷人……”
可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的瑜譚給制止了,“潔兒,算了,逞口舌之利有什麼用?到了這個時候,他們想說就讓他們說什麼,為父已經不在乎了,別跟他們浪費時間,把時間留著跟為父多說幾句吧。”
看著父親搖搖欲倒欲倒的身體,她趕忙走過去,扶住他,這時,她的面頰上已經沾滿了淚水:“爹,他們問什麼您就說什麼,幹嘛要跟他們對著幹,你看看,他們把您折磨成什麼樣子了,爹,您是不是很疼,我扶您過去坐著。”
說著,她就把瑜譚扶到木床上坐下。可是瑜譚在乎的並不是自己,而是瑜潔,他雖然是顫巍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