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稍透出幾分酒色消磨的痕跡——在機關混日子不容易啊。
“好啦,你已經夠帥的了。”“堂兄”在一旁輕輕幫我放平上尉肩章,笑著看我。
“第一次見伯父,當然要留個好印象了。”
“真人沒見過,你的照片首長可是早欣賞到了。”
“暈!”
正說著,宿舍樓下已經傳來數輛軍車駛來的聲音,接著就聽見腳步聲上了樓梯,而我們分部政委的聲音也是漸漸清晰:“這棟樓呢以前是幹休所,現在是專門給年輕單身幹部做宿舍用,蓋得年頭是久了些,但去年剛剛裝修過,內部設施還是不錯的……”
“堂兄”此時鎮定自若,拉著我到樓梯口迎著。
看到了、看到了,兩個大校陪著一個肩扛四顆金星的矍鑠長者走來,後面跟著一群軍官,好嘛,分部黨委班子都來了。
那位長者本來一直一邊聽著一邊在四處掃視,看到樓梯口我和“堂兄”的出現,於是停下了腳步,抬著頭看我。
天哪,他竟然是XXX(恕我不能公開他的姓名)!
“邱幹事,別愣著啦,快叫伯父啊。”如果是平時,部長對我站在那裡發愣而不招呼他肯定很不滿意了,但鑑於我伯父在這裡,他不好發作。
“爸,你看志嵋這麼多年沒見你,都已經認不出你來了。”還是“堂兄”厲害,走下樓梯把“父親”攙扶了上來,讓尷尬的局面緩了過去。
“呵呵,志嵋,不記得我了吧?”中將首長走到我面前,拍拍我的臉蛋,自說自話起來,“20多年沒見羅,變得我都認不出來了。像,真像你父親。”
“首……”敬完禮,剛要出第二個字,我意識到了我們現在的身份關係趕緊改口,“伯父,您終於來看我啦。”
“是啊,孩子,我來看你了。”這位我剛認的伯父說著把我抱在了懷裡,激動地拍打著我的背。那時間我能覺察他身體的顫動,看起來不像是裝的,只有至親才會在這樣的場合自然展示充滿親情的一舉一動,難道他真的是我的伯父?
“伯父……”我回應他小輩見到長輩時會迸發的激動淚水。
“怎麼樣?快兩年了,在這裡鍛鍊夠了吧?也該跟我回北京了吧?”伯父放開我的時候,這樣對我說、也對眾人說。
“小邱表現一直很好的,甚至都沒有告訴我們您和他的關係。”政治部主任很不知趣,硬要來插一嘴。
“我……”伯父這一問顯然是有所指的,暗示著將帶我走,我在分部的日子算到頭了,但他要帶我去哪裡?只是去北京治療嗎?我有些琢磨不了。
“你們都去忙你們的吧,我想跟侄兒單獨談談。”中將揮揮手示意眾人退下。
“好的,那我們在樓下等著。”政委跟著揮手讓所有陪同軍官下樓,樓上只留下了中將的貼身參謀、還有我和“堂兄”。
“小王,新國,你們在門口守著,都別進來。”中將命令自己的參謀和我的“堂兄”。
“是!”兩人很乾脆地各敬一個軍禮,一左一右在我的宿舍門口跨立守侯,而伯父帶著我進了宿舍,並把門鎖上了。
伯父要跟我談什麼?似乎是個很私密的談話?連貼身參謀和“堂兄”都不能聽?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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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的兩人宿舍裡,就只有我和中將,但他只是背對著我,並不著急說話。
“您……您真的是我的伯父?”我憋不住了率先發問。
“你期望是還是不是呢?”
“這……”我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反問,倒是一愣。
“我也可以說是你的伯父,也可以說不是。”中將轉過身來,那眼神炯炯氣勢逼人。
“您說的我不是很明白,為什麼是但又不是?”
“原因暫時還不能告訴你,不過你要記得我是看著你長大的,自然是你的長輩,很親的長輩。”中將走近身來,摸著我的頭說。
“哦,原來是這樣,這麼說您和我父親和親生父親是戰友羅。”
“不錯,嵋娃子是很聰明的喲。”
原來,我猜想地沒錯,他是父親和親生父親的戰友,所謂伯父,是看在和父親結義的名義上。關於父親和親生父親結義的事情,父親在我入獄後都告訴過我,但好象沒提到過還有這麼一位比他們更位高權重的伯父啊。
接下來,中將詢問了我有關工作上的事情。說實話,後勤機關幹事不是忙死就是閒死,就看各個部門科室的人員情況了。我呢還算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