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驚訝還是尷尬,我愣住了,甚至忘記了趕緊繫上褲帶。
“發生什麼事情了?”一旁正在給我的同事檢查的醫生趕緊過來,以為有異常情況。我的同事也從床上爬起來,滿面不解地看著我和她菱。
“沒……沒什麼,我只是摸到了他的傷疤嚇一跳。”菱趕緊戴上口罩重新坐到了床前,並把我按倒在床上繼續檢查起來。
菱的同事笑著搖了搖頭,陸軍醫院常收治受傷的幹部士兵,我的傷疤對他們來說早習以為常,菱的大驚小怪讓他們笑話了。
“我們邱幹事可是見義勇為受傷的,還沒到部隊就立過三等功哦。”同事也感覺菱少見多怪,多嘴了一句。
菱聽著不作聲,但手上的勁卻不減,按得我幾乎要叫出聲來。我知道她是在埋怨我、報復我,我忍住了沒再吭聲。一分鐘後,她面無表情地命令我起來,飛快地寫好檢查結論,順手寫了張紙條推給我,紙條上註明:我的手機號沒變,等你電話。
出了陸軍醫院,我找了個藉口沒有和同事一起去吃飯,然後返回陸軍醫院在一個不為人注意的角落撥通了她的號碼,但沒有馬上開口說話。
“喂,是你嗎?”菱在等我,她有預感。
“是我。”
“我沒有想到一個英雄會這麼窩囊,連給一個女孩子打個電話的勇氣都沒有。”
“呵呵,是嘛?”
“我有勇氣追求你,你卻連拒絕我的勇氣都沒有,我說的對不對?”
“古印度時有一種人叫‘旃陀羅’,意思為不可接觸者,我就是那種人。”
“怎麼?考我歷史知識嗎?再說現在是古印度時期嗎?”
“我只是打個比喻。”
“我們女人是不可理喻的動物,比喻對我們更加無效。”菱總是嚴肅中有幾分俏皮,這也許就是我們有緣的X因素。
我笑了,很久以來沒有的開心笑聲傳到了菱耳朵裡,她也笑了。
“晚上我請客,賠罪。”
“好,報上地點來。”
“你覺得哪裡比較合適?”
“人民北路和西湖路交叉口有個茶餐廳,那裡環境和口味都不錯。我晚上5點下班,等你。”
“好。”
當晚,我們在茶餐廳裡冰釋前嫌。菱告訴我,我走以後大概半個月醫院院長找她談話,說是陸軍醫院急需年輕臨床醫生,如果她願意的話醫院不阻攔。她在一番考慮後,選擇穿上了軍裝。我這個神秘的、有些傲慢的英雄,是決定她選擇方向的關鍵人物。而我心裡清楚,那是一隻看不見的手在背後運作,他們在成人之美,“拒絕”對我來說無法啟口,那樣她的人生也許會被更多的打擾。我們戀愛了,我用一種偽裝出來的深沉和職業需要的無奈取得了她的原諒,對軍隊所知甚少的她輕易地被騙過,一頭扎進了對自己親手救過的英雄的親近愛慕中。 電子書 分享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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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你真的愛我?”
“傻瓜,這還用問嗎?”
“你愛我什麼呢?”
“要我說真話還是說假話?”
“隨你。”
“哈哈,真話是不知道,假話也是不知道。”
“要是我並不值得你愛呢?”
“我會把你修理到值得我愛。”說這時話,菱往往會一頓粉拳捶在我胸口。
……
和菱重逢以後,我們很多次重複上述對話,其實我一直都在暗示她些什麼,然而每次我都發現自己的暗示絲毫沒有作用,菱已經先入為主認為我是可信賴的人,又怎麼會想到還有複雜的問題隱藏在我的身上。於是,我想說的話一拖再拖,主動權被菱完全掌握,每天早晚一個電話,每週都會小聚兩回,我值夜班時,還雷打不動地有夜宵送來。這樣,在我的同事眼裡,我和菱的感情無疑是突飛猛進。同一個宿舍的小馬也在談女朋友,女方不太好伺候,煞是費勁,所以他總是唉聲嘆氣,眼饞我的福氣。領導見我的時候也格外關心起來,打聽什麼時候結婚的頻率更高了。
沒有煩惱的人,越是幸福越是知足;受困煩惱的人,即使幸福來了也不敢恣意享受。光陰如水,轉眼我和菱重逢快一年了,一向不太喜歡搞什麼紀念的我,這回也想著該如何紀念我們的重逢,同事幫我設計了個大膽地花樣。
臨近下午下班時間,同事行動了——
“是陸軍醫院內科嗎?我有急事找菱。”
“我就是,什麼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