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谷外、山外的情形。”
梁辛還道事情沒完,不敢大意,依照賈添所言,將自己的靈覺遠遠播散開去,仔細探查異常……小魔頭臉上的凝重不再,換而驚愕、駭然:在他的靈覺之中,蟲鳴蟬唱,柳綠本來正值冬末的中土世界,竟一下子進入了初夏時節
賈添喃喃:“北斗真季,星蠱奇術,真正了不起……”剛剛的那一道北斗拜紫薇的星陣,竟硬生生的中土世界的時間向前推出了三月,讓中土從冬末直接跨入初春不用去想這一陣究竟能喚起多大的力量了,只此‘跨春入夏’一項,就足以說明它的威力了。
浩劫消弭,江山依舊,一切塵埃落定
魯執親手打造的兩座靈穴,終於成了中土世界的定盤星,牢牢控制住靈元大脈,從今以後,此間再無天劫;窮盡天地,此間再無飛仙
賈添四躺在地上,不像中土之主,更像個形銷骨瘦的落魄中年:“梁磨刀,有沒有覺得像一場夢?”
梁辛心情不錯,搖頭笑道:“這種夢還是少做才好,太嚇人。”
“真就是場噩夢”賈添笑了:“不過還好,醒來後發現,他沒想過要殺我,開心得緊……送我去看看小眼吧。”
梁辛也不多說什麼,拉起賈添趕往青蓮小島。
從猴兒谷到青蓮島,對梁辛而言不過一步距離,等到了海上,梁辛不禁一愣,小島的樣子變了…五瓣青蓮猶在,但魯執的坐化之處、蓮心那座珊瑚白島沉陷海底,消失不見了。
梁辛伸手指向當初珊瑚島的位置:“就是那裡,我帶你入海去找。”
不料賈添攔住了他:“遠遠看一眼就夠了,真要進了小眼…你覺得,我有臉見他麼?”說完,沉默了片刻,賈添又問梁辛:“你們那邊,有人知道魯執的長相麼?”
梁辛搖頭。
賈添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他的樣子。”
這個時候,一滴淚水,從賈添的眼眶中溢位,順著那張千萬碎片湊成的醜臉,緩緩流下。賈添恍然未覺,仍對梁辛嘮叨著:“當初以為他要殺我,心裡又是氣惱,又是怨恨,他不讓我活,我就偏要活,活他個千秋萬載,活他個天荒地老,誰攔我誰就死吧。”
“直到不久前才明白,魯執從未想過殺我。其實說穿了,就是個誤會罷了,不見得有多了不起,但是我一想到自己居然會以為他要殺我,就滿心愧疚,就無地自容,就無以自處。”
“這下可麻煩了,活得滿心愧疚、活得無地自容。活得無以自處…這還怎麼活啊。可偏偏我又不能死。”
“我一死,中土真正就完了,這倒無所謂,但我有哪能讓魯執的心血,就這麼白費了。梁磨刀,你說我該怎麼辦?”
說話時,那一滴眼淚終於滑落腮角,翻滾著落入大海,而後,便是一聲浩浩巨響
不過是一滴淚水,竟在瞬間之中jī起翻天巨*,整座大海彷彿都被連根拔起,倒衝蒼穹突如其來的風暴,成形的無端、散去的突然,前後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海面又歸於平靜。
風暴散去之後,梁辛明明白白感覺到,大海的海面,足足升高了三尺有餘
賈添的一滴眼淚,三尺汪洋。
梁辛驚駭交加,結結巴巴地說:“別、別再哭了,中土該淹了。”好容易擋過了浩劫,結果再因為賈添一哭海水倒灌,大夥可就真白忙活了。
賈添笑而搖頭:“這樣的眼淚,你以為我能哭出幾滴?一滴就足矣了、一滴就足夠了。”
對方的話莫名其妙,梁辛聽得一頭霧水:“什麼足以了、足夠了……啊”
話未說完,就變成了驚呼,面前的賈添,身上皮肉正層層開綻,肉眼可見,那一片片血肉莫名剝落、摔入大海,照這樣下去,只怕用不了多久賈添就會把自己‘脫’成一具血淋淋的骨頭架子。
賈添臉上的皮肉也在散碎著,再也看不出表情,但他的聲音卻平靜異常,不帶絲毫痛苦:“不用驚慌,我死不了。還記得先前和你說過,浩劫過後,你我之間的仇怨,我會給你一個交代麼?就是現在了。”
梁辛皺眉不語,賈添也不去解釋什麼,而是就此岔開話題,淡淡說道:“還有一點時間,你聽說我就好,有三件事要拜託你。”
“第一件事,黑龍州府,長白大街,街尾有一座大宅院,地上地下一共有兩千三百人,這些人裡,有一個能做皇帝,其他的個個都能做官、做好官”
賈添篡國是為了修改風水,研創草木邪術,當抵抗過第二次神仙相東渡後,就會辭位而去。他當然明白,先是邪術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