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這幾千年裡,紅鱗似乎還在緩緩的新生、成長,個子大不一,梁辛是什麼人,有大的才不去看小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挑選、卸下了七片足能給普通人家當房頂的巨鱗,然後開始愁眉苦臉地琢磨以後怎麼帶著它們行走
好在島上自有能工巧匠,胖海豹幫他找人做了個碩夫無比的盒子,將鱗片橫放,梁辛可以頂著、揹著、拖拉著,反正總比耍著盤子趕路好些。
諸般瑣事一一處理完畢,將紅船暫時託付給軲轆島代為保管,由胖海豹駕了艘小舟,送梁辛登岸,臨行前司無邪塞給了他一隻卷軸,梁辛展開一看,原來司無邪這幾天裡。照著船頭的樣子幫他還原出紅船完整似的模樣,一眼往上去,便是一彎血月。同時,在周圍還標註了各般資料,司無邪笑道:“時間倉促,不太準,不過相差也不會太多,等你回到中土,想要尋找紅船來歷。有了這張圖也會方便些。”
說完,司無邪又塞給他一張紙條:“想來軲轆島,便按照紙條上的指點去找人,他自會帶你過來
梁辛點頭收好,微笑問:“不怕以後我帶了兵來抓你們?”
司無邪搖搖頭:“該我做的我做。剩下的,大不了就是拼命,看你了。”
告別之下,梁辛隨胖海豹出海回航,行程中胖海豹問他:“你在落海前,真打死了一頭麒麟,然後又被三頭鳳凰打傷?”
梁辛哈哈大笑:“從頭到尾我也沒騙過你,不過,這番回去,我就去砍了那三頭鳳凰的鳥頭”。
七天之後,梁辛自東南沿海的福陵州登陸上岸,梁辛還沒來得及揮手告別,胖海豹就喊了聲:“一路順風啊!”然後忙不迭的催促手下掉轉船頭,抹頭就跑。
梁辛不禁莞爾。對著漸行漸遠的那條漁船放聲喊道:“蛇蛻算我借給你的,下次見面時還給我”。自從上次兩人被打撈起之後,蛇銳被胖海豹藏著,一直假裝沒事人,這麼寶貝的東西梁辛當然不會忘記,不過他近期都會在陸上奔波,念著胖海豹的義氣,蛇蛻就借給他稀罕上一
!
福陵州是大洪朝治下十三州之一。地處中土東南邊緣,擁有近千里的海岸線。粱辛登陸的地方,是個小小的港口。此時已至秋末,正是一年中魚蝦海鮮最後一次行情,所以碼頭雖然可來來往往的商人、汪民著實不少。
寶貝紅鱗邊緣鋒銳,只能橫放。梁辛也只好把這隻房基大的木箱頂在頭頂,好在他修行的就是平衡身法。頭上頂著個巨大扁箱子,走得也還挺快,不過可著實的引人注目。
周圍眾人指指點點,粱辛強作鎮定,腳下卻又走越快,心裡早後悔了二十遍,選幾片臉盆大小的紅磷其實也夠用了”現在的梁辛,對周圍的感覺異常敏銳,很快就發現人群裡,有幾個人見到自己後反應異常,絕不僅僅是看到了有人頭頂大箱的驚訝、好笑,而是有些敵意、緊張和小心。
果然,這幾個人中,有的迅速離開,有的則繼續留下來跟蹤自己。
都是些凡人,梁辛也不去管他們,徑自趕路,在離開碼頭小鎮後,道路兩旁悉悉索索的異響不停,顯然正有不少人集結而至,隨即身後也傳來輕飄飄的腳步聲。
甫一上岸就被麻煩找上門。可對頭卻都是凡人,梁辛也不知道是該苦笑還是冷笑,放下箱子轉身迎上追兵,跟著又是一愣,黑黝黝的臉膛上露出了個,笑容。
從身後追來的是一架滑竿,兩個嬉皮笑臉的童子扛著個白淨胖子。腳步輕快仿若御風而來。
高健是梁辛見過的第一個正牌遊騎,兩人在兔幾嶽並肩拼命,狙殺了海棠和尚,其後高健包上裹”沾入十中療辛可沒想到他只經傷愈復出,更想孫稍地眉然也在這座小碼頭上。
梁辛笑的親切痛快,可高健卻滿臉肅穆,與他相距尚遠時,就陡然斷喝了聲:“青衣偵辦,輯拿重犯梁辛,閒雜人等退開了!”話音落處自滑竿上高高躍起,向前撲去!高健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梁辛微微皺眉,不過卻站著沒動,任由對方近身。
高健也沒有動手的意思,只是落到梁辛跟前,一邊來回溜達,一邊上下打量他,胖臉上的凝重漸漸變成了輕鬆,呵呵的笑道:“這小子長的和梁犯果然有幾分想象,不過樑磨刀沒這麼黑,腦袋也沒這麼圓,長相還要更醜陋些!”
兩個童子扛著空滑竿也湊上來,黃瓜笑呵呵的應和著高健道:“這小子面板黝黑、手粗腳大,身上一股腥味,臉上一層海鏽,一看就是個,渣民,搞錯了,大夥都散了吧!”說著,把滑竿放低:“爺,咱回了。”
高健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