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惡名昭著的青鳳堂主?”顧天涯目眥盡裂,雙眼血紅如紫。
“不錯,她就是漢人口中那殺人無數的魔頭。”跋山河道。
顧天涯抖手將跋山河直直地摔了出去,仰首望天,聲嘶力竭地狂吼道:“蒼天不仁、蒼天不仁!”
他狂嘯著雙掌一陣亂舞,道旁的巨石一個個土崩瓦解、灰飛煙滅。
“我好恨!我好恨啊!”顧天涯雙掌化抓,抓住路旁的迎客松,大喝一聲,將它連根拔起,舉到半空,雙手一分,竟然將它凌空撕成兩半,分左右飛去。
跋山河雖驚訝於顧天涯的絕世武功,但是更為他此刻的悲憤暗暗難過。
直到顧天涯將路旁所有可以砸的、可以拔的都清除一空,跋山河才朗聲道:“顧前輩,難道因為蕭郡主是青鳳堂主,你就決定對她不聞不問了嗎?”
“青鳳堂主!”顧天涯長嘯一聲,道:“就算她成了地獄中的羅剎,我也要去救她!誰要擋我,我就殺誰!”
跋山河的眼中猛然一陣灼熱的酸楚,心頭一陣狂喜──蕭郡主,你的心上人果然沒有讓你失望,你可以安心了。
“她在哪兒?”顧天涯吼道。
一個時辰過去了,仍然沒有顧天涯的蹤跡。左念秋的臉上露出一絲焦灼的神色。華驚虹也暗暗替她焦急。
這時,方飛虹驚慌失措地跑上比劍臺,跪伏在左念秋和華驚虹面前,道:“啟稟宮主,顧天涯留下這個就離開了黟山。”
說著,她捧上了一截樹皮,樹皮上龍飛鳳舞地寫著八個大字──身有要事,不赴此約。
左念秋默默地看著這截樹皮,喃喃地說:“難道他連超海劍法都不放在眼中嗎?”
華驚虹和方飛虹默然無語。左念秋輕輕揮了揮手,方飛虹躬身離開。
“師父!”華驚虹試圖找些話題。
但是,她發現左念秋眼中那股因為顧天涯的到來而明媚照人的神采漸漸暗淡、漸漸消失,宛如夜色中迷人的篝火隨著寒風的到來而慢慢熄滅。
此時的她還能說些什麼?
左念秋默默拿起案上已經沏好多時的茶水,緩緩倒在“不捨,見華”這四個字上。哀婉、悽清的茶水香味,飄散在伴隨落日而來的晚風之中。
“三十年前,我是越女宮主,棄情絕愛,男女之事不能沾上半點。三十年後,我終於不再是越女宮主了。我不求他什麼,只希望以自由之身,和他說一會兒話、請他喝一杯茶。原來,這小小的願望,對於越女宮的弟子,也是一個天大的奢求。”
左念秋端起茶具來到比劍臺邊的絕壁之上,望著西沉的落日一陣沉默。
忽然間,她猛的一抬手,將茶具遠遠地拋向天空。
銀質的茶釜、越瓷的茶碗,在落日的餘暉中熠熠生輝,劃出耀眼的光軌,漸漸落到了萬丈之深的懸崖下。
左念秋的眼中露出了深沉凝重宛如海洋般的寂寞,她輕輕地說:“走吧!”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下了比劍臺。
茶釜和茶碗破空的嗚咽之聲悠悠傳來,彷彿是心破碎的聲音。
半晌,華驚虹仍然痴痴地站在比劍臺崖邊,哀悼著那無緣開始的戀情。
第十一章 華山夜伏
天下之險,無有出華山之右者。
位於長安以東,蒲州以南的西嶽華山,其廣十里,其高五千仞,削成而四方,一石也。
古稱太華,從山底到山頂,登山之路蜿蜒曲折,長達三十里,沿途盡是懸崖絕壁,道路艱險無比,有“自古華山一條路”之稱。
山中東南西北中諸峰,遠觀宛如蓮花,直插霄漢。主峰被幾十座小峰環衛,猶如層層蓮瓣,雄峻高聳,氣象森然。
華山位於南北交通之要隘,兼有北國之雄,又有南國之秀,春傲以鳴泉,夏驚于飛瀑、秋秀以紅葉、冬美於雪淞,四季景色變化多端,有“雲華山”、“雨華山”、“霧華山”之稱。
五峰之中有三峰最是奇偉高峻,乃是西峰、東峰和南峰。
東峰有一主三僕四座峰頭,主峰峰頂有一平臺,居高峰而臨絕壁,視野開闊,乃是觀日出的絕佳之所,人稱朝陽臺,也有朝陽峰之稱。
主峰之西有玉女峰、東有石樓峰、朝南博臺峰、皆拱立周圍,各有不俗之美景。
尤其是玉女峰,風姿卓越,超然脫俗,峰上林木蔥鬱,環境清幽,奇花異草,數之不盡。
史有名錄,秦穆公女弄玉姿容絕世,通曉音律,一夜在夢中與華山隱士蕭史笙蕭和鳴,互為知音,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