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崩裂。每一步,他們都要停頓半刻,才能繼續。有此可見,產自於滄海一角的萬年寒鐵是多麼沉重。
整整五個月,不到五百土匪,在珞珈山腰,魄林前,以黑色的萬年寒鐵,仿製“滄海一角”沉星山上的大威府,搭建了一座黑色大殿。由一塊塊寒鐵搭建的臺階,直通山下,連陸悍踩於寒鐵上,也無法留下任何痕跡。
數百土匪,在陰老二等人的帶領下,手持一碗碗由熊五親自釀造的“烈血”,面朝寒意凜凜的大威府。
“魁首受傷,很嚴重。具體的事,二狗子那畜牲不肯透了半句,但我卻知道了玉虛宮。大威府已起,當魁首出關,我等兄弟要還魁首一個興旺的大威,一個能直指玉虛宮的大威府。”隨著陰老二一聲大喝,碗中的烈血,已被他喝乾,碩大的瓷碗在山石上砸了個粉碎。
“大威!大威!大威……”出自於數百土匪口中的吶喊聲,卷著一股勢無可擋的彪悍和殺機,直衝天幕。
第229章 玉虛宮的決定
靈山,位於九峰環繞的太真大殿中,弘真已等的不耐煩了。珞珈山在靈州邊緣,太真道宗眼皮子底下失守,對宗門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平日此時,靜靜參研道法的弘真,在大殿中走來走去,道袍拂動間似帶著淡而凝的煞氣,也就是弘真道法高深,連心緒的躁動也能沾染著一些清淡、無為。
弘真早想調集九峰弟子蕩平珞珈山,但玉虛宮一直沒有訊息。在太真道宗的歷史上,從沒有人敢違背玉虛宮的法旨。
鑲入山壁的太真大殿上空,“太真金鐘”的氣息,沁透著整個大殿。弘真感受著一波波熟悉的氣機,心中第一次對玉虛宮產生了不滿。第一次察覺,玉虛宮的存在,制約著太真宗主的權利。
大殿一側,蕭逸和王鶴不安的默立著。蕭逸心中更是忐忑,他不知道弘真是否察覺到他離開過靈山。王鶴自從進入靈山通風報信後,一直留在此地,弘真作為道宗盟主,不開口讓他離開,他還不敢擅離靈山。
弘真在大殿中央突然止步,光滑地面上的影子猛然一凝,“大威府、梟騎,第九隊長季白。”
由靜中突然而起的聲音,讓王鶴一個激靈,他下意識的應道,“是,那群人是這樣說的。已過了兩天,請宗主儘快派人前往珞珈山。”
“為白雲殿佔我珞珈山,而打抱不平……”弘真冷漠的聲音,繼續著,彷彿他並不是在問誰,而是在自言自語。
片刻後,弘真似察覺到什麼,看了眼殿門,回頭向蕭逸道,“你曾說過。叛出宗門的敖厲……”
蕭逸可比王鶴冷靜的多,他恭恭敬敬的接道,“是大威府魁首,用修真界的話說,他就是大威府的宗主。”
“他。一個遊戲凡塵的組織。也配稱宗。”弘真冷哼一聲。將目光投向殿門,似在等待著什麼。
半盞茶的功夫,殿外果然走入了一個道士,他道袍樸素,似經過無數次水洗。泛著柔和地白,無人通報,已能說明此道士在太真的身份不低。
弘真一見道士。忙上前兩步,道,“師叔,不知道尊有何吩咐。”
弘真一開口,蕭逸眼神微微一眯。靈山上陌生人倒是不少。看來“太真道宗”深的很啊。
道士的容貌很平常,平常到能讓人轉眼就全然忘記。他向弘真行禮道,“宗主,珞珈山一事,已經清楚。一個未知誤會,令白雲殿不惜跨越廣海而來,他們先行佔據了珞珈山,而後被人驅逐離去。如今和白雲殿的誤會已解……”
弘真突然打斷了道士地話,“師叔,如今珞珈山被誰佔據。”
道士微微一笑,“驅逐白雲殿一眾劍修之人。”
“白雲殿地人?”
“已返回劍州。”
弘真心裡已明白了玉虛宮地意思,他的聲音陡然一冷,“珞珈山屬於太真。”
道士的神情未變,淡淡的道,“他們只承認在白雲殿手中佔據了珞珈山,而不承認珞珈山屬於太真……”
道士話語一頓,沒等臉色難看的弘真發問,繼續道,“寂州仙人澗於五個時辰前,已經發出宣告,承認他們在寂州地地位,珞珈山方圓三千里,已屬於他們。”
弘真心中已然怒極,道士搖手道,“道尊不想平息已久的道、魔紛爭再起,珞珈山在寂州,本不該是太真的珞珈山,太真藉此脫離寂州也好。”
“死去地弟子,太真的顏面。”
道士笑了笑,轉身走向殿門,“死去的弟子,自有輪迴關照。道,即一個無字,何來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