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冷箭,而且箭法又出奇地精準。於是連意思一下都沒給意思,就直接把弩箭射了出來。
待我兩個逃到這個山洞的時候,秦璋那身衣裳上的血水早已給凍成了冰碴子,並了那一支弩箭同傷口結在一處。
秦璋那時望著我的眼神有些渙散,他半個身子壓著我靠在石壁上,滾燙的額頭抵住我的,然後勾了勾唇低低地咕噥了一句:“就算我死了,你也不許……”
誠然,秦璋的這句話沒能說完,倒也不是因為別的,主要是因為我當時正在慌張地扒他的衣裳,然後一個不慎,就牽到了傷口,於是他就那麼不明不白地疼暈了過去。但這也不是個壞事,畢竟止血的這個過程比較血腥,他人事不知反倒好些。我按著過去在軍隊裡的土法子,拿燒熱了的匕首在秦璋傷口附近燙了這麼一遭,總算堪堪將血止住。
但老實說,替秦璋處理傷口的時候,我是有那麼些怕的。我怕他就這麼一睡不起,也怕一個人去面對往後的種種。可那時的我並沒有仔細去思量,為何會對狐狸有這樣的依賴。倘若我在那個時候能夠察覺這份心思的來源,那麼日後的波折或許也會少些。但這總歸都是後話,那時頂重要的事就是將秦璋從死亡邊緣上給拽回來。
在這八個日夜裡,我只敢在白天的時候到山洞外面去找些能夠燒著的樹枝,再尋摸點勉強能用的草藥,然後就匆匆回到這個山洞裡。因狐狸的情況實在不容樂觀,我自不敢走得太遠去找食物果腹,所以就這麼顆粒未進地捱了七日。
到了第八日上頭,我眼見那匹戰馬也是出氣多進氣少了,這才下狠手將它給了結了。馬肉被我草草分了分,儲在乾燥些的矮洞裡,然後自個兒將就著烤了幾塊來果腹。
我殺馬的這一日,連綿未停的鵝毛大雪總算是停了下來,洞外日光充沛,總算叫我在渾渾噩噩裡有了點可盼望的東西。
在最近這麼幾個寂寥的夜裡,我主動摟著昏迷不醒的狐狸,踏踏實實地睡了幾夜。
我思量,這一方面我是本著人道主義原則,不能任由一個高燒不退的人在寒風中蕭瑟,另一方面我是本著兄弟姐妹間團結友愛的精神,不能棄同胞於不顧。
因我堅定不移地相信他是個斷袖這個事實,所以無論從哪個角度上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