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夠爽……”
莫名其妙的言語,聽得人背脊生寒,虛江子覺得自己剛才的猜測,搞不好是沒有錯的。
“好啦,身在監牢,一切從簡,老子不是喜歡繁文縟節的人,就不特別要求你三牲祭禮,磕頭跪拜了。小子你走運,老子平常是不隨便收徒弟的,收你這蠢蛋當徒弟,算來是蝕大本了,但既然被你叫了師父,就勉為其難教你幾手吧。”
強迫別人拜師,還敢說得這麼大言不慚,實在是很厚臉皮的事,特別是說這些話的時候,阿古布拉好像完全忘記了初衷,要提升虛江子的武功來一起逃獄,這種異常的表現,再次讓虛江子如墮五里霧中。
“前、前輩……”
喉嚨痛得直讓人流眼淚,虛江子說的這些話,幾乎連自己都聽不清楚,但阿古布拉不但聽見,還為此發怒。
“小子!你剛剛說什麼?老子最恨就是出爾反爾的狗種,你不要命了!”
“……師……是師父……”
“嘿,還說什麼狗屁名門弟子,連一句話都說不好,太丟人啦……”
阿古布拉放聲大笑,笑聲令得四方壁面直搖晃,真力充沛,震耳欲聾,不過這一下大笑也惹來了麻煩,虛江子清楚聽到遠處有大堆腳步聲朝這趕來,應該是獄卒終於察覺不對,來這邊看看情況了。
“嘖!礙事的來了!”
長髮遮面,虛江子看不到阿古布拉的臉,也無法得知他是否變了臉色,但從聲音聽來,他對這些獄卒並非全無忌憚,發現大批獄卒往這邊跑來後,他也只得躲避開來。
“喂!不中用的劣徒!”
“……我抗議無謂的言語暴力。”
“管你去死!總之你記著,不許對任何人說見過我,剛才是你自己一個人在監牢裡自言自語、哈哈狂笑。要是你敢讓人知道我收你為徒,你就死定了!”
“為什麼要怕人知道?你不是無懼一切的絕命風沙,兇獸死神嗎?樓蘭的小孩聽到你都會哭,怎麼還需要怕這些獄卒?”
“……這……這個……因、因……是因為……喔,我想起來了,是因為樓蘭人兇殘毒辣,我被抓進監獄的時候,不但給穿了琵琶骨,還被砍斷手腳筋,因此武功盡失,發不出力量來,不能與他們正面衝突……對,就是這樣。”
中土官府對付江洋大盜,確實是有穿琵琶骨,斬斷手腳筋之類的酷刑,一旦施行,無論是怎樣的高手,從此就變成廢人一個,這些虛江子因為職務關係,也曾親眼目睹,但問題是……穿了琵琶骨之後還能那麼活蹦亂跳的囚犯,這就從沒見過。
“你說穿了琵琶骨,那鎖鏈在哪裡?傷口怎麼看不見?”
“因為我已經長好了啊。”
“你手腳筋被砍斷,武功全失,怎麼打人還那麼痛?”
“因為我天生神力啊!”
或許是因為惱羞成怒,阿古布拉一句話說完,突然揮出重拳,早已眼冒金星的虛江子根本不可能閃躲,一下子就被打飛出去,落在地上,痛得腦裡一片模糊時,還被人捏開下巴,往裡頭塞了一顆藥丸,強吃進肚內。
“嘿嘿,吃了這顆藥,你敢洩漏秘密,就會腸穿肚爛生乳癌,死得慘不堪言,這樣子說,你懂了吧?笨蛋徒弟。”
監獄裡頭,大概就是一個弱肉強食、壞人當道的世界,阿古布拉說完話,獰笑著揚長而去,最荒唐的是,虛江子竟然看到他直直走向牆壁,就像溶解進水裡一樣,無聲無息地穿透進去。
“……我……我一定是瘋了吧?”精疲力盡,虛江子就這麼暈了過去。
“老實說,你身上這些傷是怎麼來的?”
“我自己睡覺不小心,在牢裡頭撞的。”
“剛才我們聽見有人大聲說話,還笑得很噁心,明明不是你的聲音,牢裡卻只有你一個,這又是怎麼回事?”
“我做夢,自己說夢話,聲音大聲一些,聽起來與平常不一樣,那也是很合理的,說不定我還有雙重、三重人格咧。”
“我們有個弟兄,說是一靠近你的監牢,才看一眼,什麼都沒看到就暈了,醒來什麼也不記得,你要給個交代!”
“怎麼能找我要交代呢?他走到我牢房外頭,看了一眼,什麼話都沒說就自己暈倒,叫也叫不醒,我還覺得奇怪呢,你問我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啊。”
虛江子秉持著一問三不知的精神,把獄卒方面逼問的東西推得乾乾淨淨,事實上,他也覺得自己夠倒黴,阿古布拉消失後不久,他就被趕到的獄卒給抓進刑室,用鐵鏈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