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拉上一些,將她的身體遮得嚴嚴實實,再抬頭的時候,徐少白已經走到了門口。
斯冠群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唯恐他們吵醒她。
徐少白臉色陰沉,好像誰欠了他一大屁股債一樣,對斯冠群的動作也不假顏色,不過,他們的動作確實放得很輕很輕。
蘇瑞還在沙發上沉睡,她這一覺,深得有點不可思議。
其他人則順著樓梯,去了斯冠群的書房,走進了房間,他們轉身,將門合上。徐少白這才讓出一直跟在他身後的那個人,“這位就是我說的,全球最好的催眠師。不過,一旦被暗示過,她就真的不會再記得你了,你確定要這樣做?”
“……我的右手已經開始麻痺了。”斯冠群淡淡道:“現在已經是極限了。”
“可是,如果你願意做手術,並不是沒有恢復的可能?”
“百分之三的贏面,如果失敗,就直接變成白痴?”斯冠群嘲弄道:“我說過,我不想冒險,如果是以死冒險,我願意試一試,可是,如果真的失敗,你並不會讓我死,對不對?”
他不會像白痴一樣活著。他也許不能掌控這個世上的一切事,至少,他能掌握自己的生死。
徐少白沉默了片刻,然後抬頭望著他,“如果失敗,我親手結束你。”
這句話由別人說出來,或許不算數,不過,倘若由徐少自來承諾,便是真實可信的。
斯冠群未語。
“即便是這樣,你還是要實施催眠計劃嗎?”徐少白繼續追問。
“嗯,……就像,我從來沒有在她生命裡出現過一樣。讓記憶停止在她愛上我之前。也許我還來得及糾正這一切。”斯冠群的態度始終平靜如水。
徐少白沒有再多說什麼了,他只是醫生,並沒有對他人生的建議權。
“催眠很安全,只是一種心理暗示,只要不被另一個人同等資歷的人再催眠一次,她永遠也不會再想起你,就算你能康復,再見面時候,你們大概只能是朋友了——或者連朋友都不是。”許少白按部就班地將催眠的功效與結果全部解釋了一遍。
斯冠群仍然只是輕聲地“嗯”了一下。
他很明白這一切的後果。
許少白沒有繼續解釋了,斯冠群顯然主意已定。
也在這時,原本虛言的書房門突然被輕輕地推開,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那邊望過去,連斯冠群都有點吃驚。
此時扶著門楣,站在外面的人,竟然是蘇媽媽。
她醒了,而且,自己從床上起來了。
那位看護呢?
斯冠群正想著,他已經在蘇媽媽的身後,找到了那位看護的身影,她正扶著蘇媽媽的胳膊,歉意地看著自己的老闆。這一次,顯然是蘇媽媽自己要求不驚動別人的。
斯冠群在短暫的怔忪後,轉向了許少白,“能讓我們單獨呆一會嗎?”
眾人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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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房間裡只剩下斯冠群與蘇媽媽兩個人,斯冠群端起一張椅子,放在了她的身後,“先坐下吧。——等會讓少白來為您看看。”
雖然醫生說,只要醒來,就不會再有大礙,可是再怎麼說,昏迷了那麼久也有後遺症吧。
他不能讓她再出意外。
蘇媽媽依言坐了下來,她確實使不上力氣,可是,她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斯冠群身上。好像他對她來說,並不算陌生。
“我想,我有必要自我介紹,我是你女兒的朋友。很快就會離開了。”斯冠群站在她的對面,很誠懇地說。
“我知道你是誰。”蘇媽媽卻淡淡地打斷他,“剛才在外面,我也聽到了你的打算。——我不阻止你,以後,就算她不記得你,我會記住你。”
斯冠群低頭,微笑。
他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謝謝。並不是多謝你記住我,而是謝謝你,……因為蘇瑞。”這是他唯一能說的話。
蘇媽媽久久地看著他,然後,她實事求是道:“斯先生,你很迷人,我也相信,你是真心喜歡我女兒,所以,我也為蘇瑞感謝你,可是——她應該有一份正常的生活,她還年輕,她的一生不該到此為止,還有很多人需要她,我,樂樂,她的丈夫。所以,你的退出,我很感激。”
“不客氣。”斯冠群伸手扶起她,“您先回房好好休息,一小時後,一切就會結束。樂樂和李艾正在趕過來,李艾那邊,還請您幫忙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