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已經不太明顯的產線外,根本就看不出她是有過孩子的。
也對,當成她生樂樂的時候,不過才十九歲。
十九歲的少女,全身正洋溢著驚人的恢復力與活力。而且,蘇瑞的體型本來就是偏瘦,一直以來吃不好飯,又總是為了簽單,陪客戶喝酒喝到胃出血,這樣的生活,是無論如何都胖不起來的。
見蘇瑞又有想遮住自己的意圖,斯冠群再次纏住她的手,將她的舉動扼殺在搖籃裡。
蘇瑞的臉已經開始發燙,雖然閉著眼睛,她看不見他的表情,可是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目光。斯冠群的目光彷彿是另一雙無形的手,所到之處,視線的終點,總是會莫名其妙地做出反應。好像正搖手吶喊迎接著他的臣民。
她自己都分不清,這樣的感覺,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不過,想到自己今天穿的內衣……她又小小的羞慚了一下。
幾乎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丟臉,是真的很丟臉。雖然並不想去取悅他,可是女人還是會在此時在意這些瑣碎的問題,因為太無助,所以總想用什麼來捍衛自己的退縮。
美貌,絕對的身材,無可挑剔的肌膚與儀表,這些,她都沒有。她沒有任何防備與武裝。
況且,肚子上還有傷口……
腋下會不會有味道?
剛才在宴會廳裡走來走去,身上也一定還有很多很多汗。
蘇瑞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她本來以為自己很大大咧咧,即便是第一次,與莫梵亞的第一次,她都可以不管不顧,甚至不惜在洗澡的時候,自己弄傷自己,然後,極端無畏地爬上莫梵亞的床,甚至主動吻了他。——這些勇氣,都去哪裡了呢?
此時此地,在斯冠群的面前,她卻是一個完全的弱者。
他是審判者,她是被審視的一方。
“蘇瑞,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真的很美,美得讓人不能移開目光。”正在她鄙視自己,忐忑不安的時候,斯冠群由衷地嘆道。
蘇瑞不置可否。
她美嗎?
不,比起李艾,比起蕭蕭,甚至比起胡娟,蘇瑞論姿色,都是拍馬難及的。她沒有明豔的五官,充其量只是端正而已,如果用一種顏色來形容她,那便是抹茶綠。淡淡然,乾淨的,卻又冷不丁讓你驚豔一下的那種顏色。
可是,因為斯冠群的這句話,她是真的安心了許多。
然後,斯冠群做了一個讓她大吃一驚的動作,他突然低下頭,在她妊娠後的傷口上,吻了一下。這一次,不再是輕如羽毛的吻,而是認真的,迷戀的,輾轉難安的吻,舌尖宛如帶著電流,在他碰觸她的時刻,蘇瑞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半邊身體都陷入了酥麻。
她自己都吃了一驚,唇微啟開,剛逸出一個“嗯”字,有突然回神,緊緊地閉上了嘴,牙齒咬著下唇瓣,不準再讓任何其他的呻吟露出來。
斯冠群已經透過她 的反應猜到了一些,雖然她的顫抖有點事後回神般的遲緩,可是觸電般的顫慄,卻
原來她的敏感點,竟然是……這裡。
為什麼會是這裡?
是因為這個傷口帶給她的傷痛與歡喜,已經成為了她心底最不可觸及的禁地了嗎?
斯冠群的動作突然變得很輕很輕,幾乎稱得上柔情蜜意,他描畫著那個淺痕的輪廓,想象著十九歲那年,她為了她愛著的男人,退學,生小孩,那近乎傻氣的勇敢。
當初支援要下樂樂的時候,蘇瑞到底在想什麼呢?
在這個小小的身軀裡,到底隱藏了多少他所不知道的力量?
他很好奇,很好奇很好奇,到最後,心居然莫名地疼了一下。
而在斯冠群做這些的時候,對蘇瑞而言,簡直是一種陌生的折磨。他的每一次碰觸,唇舌的舔舐,甚至呼吸的熱度,都讓她躁動不安。沉寂經年的身體,彷彿在一夕間驚醒。所有的細胞都在無規則地蠢動,從小腹那裡,他流連的地方,傳過來一陣一陣不可言說的電流。它們脫離了她的控制,彷彿全部掉進了徹底的蒼茫中,她是隨波逐流的一葉舟,手足因為那奇異的電流,隱隱發麻。全身宛如炸汗似的,有什麼想湧出來,中間卻隔著一層薄薄的保鮮膜,她開始焦躁,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可是身體在攢動,在泥沙地裡艱難湧流。
幾聲低吟幾乎毫無意識地從喉間逸出,她再次咬住自己的唇,不想讓自己丟臉丟得太離譜,最後的理智,讓蘇瑞幾乎有點恨自己了。
她難道真的想男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