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下的眼淚,也甩掉縈繞已久的心痛感覺。
“所以,”小茵拿下了電話,直接向著對面的陽臺大喊,“晚安!阿杰!”
星空下,他看到她的笑容——如此可愛,如此堅強,卻又如此悲傷。
“那要看你出多少修理費了!!”同樣,胖老闆咬牙切齒地迸出這句話。
專賣店裡的氣氛開始變得劍拔弩張,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好奇地看向這邊。
隔著櫃檯針鋒相對的那兩個人,眼睛越瞪越大,腦袋越湊越近,眼看就連鼻子都快頂到一起時——
“修,當然修,”就在他倆旁邊,一個帶笑的男低音悅耳地響起,“至於修理費,照給就是了。”
小茵和胖老闆的殺人眼光終於從對方身上收回,注意力集中到身邊那個膽敢不知死活地打斷他們靈魂交戰的人身上。
“照給?你給?”小茵冷冷地扔下一句,向身邊看去——質地良好的棉質T恤、潔白的衣領、上揚的嘴角、挺直的鼻樑,再加上鼻樑上的銀邊眼鏡,這個多嘴多舌的男孩子長得還蠻斯文帥氣的呢。
“修?你來修?”老闆翻著白眼,從那個男孩手中一把奪回了先前給他看的那個新款攝象機——看他那副錦衣玉食的樣子,哪裡知道勞動人民的疾苦?
“抱歉,”男孩彬彬有禮地回答,“我不會修……”
“哼……”老闆張大了鼻孔呼氣,不會修在這裡瞎攪合什麼?
“可是,”男孩接著道,“修理費,我來出!”
“什麼?!”老闆目瞪口呆的同時,一個清脆響亮的聲音跳了出來。
小茵站到了那個男孩的面前,大眼睛中又開始火冒三丈:“喂!我修我的攝象機,要你來管什麼閒事?我卓小茵雖然沒多少錢,但還沒有淪落到要別人施捨的份上!所以,你不妨把你的好心用在真正需要的人身上……”“抱歉,是我沒有把話說清楚,”男孩打斷了小茵義正詞嚴的滔滔不絕,“我不是替你出修理費,而是想把錢借給你。”他微微一笑,“對了,如果我剛才沒有聽錯的話,你等著這架攝象機急用,是嗎?”
如此鎮定的笑容,如此溫和的口吻,小茵發現自己的惱火竟然無法發作,只能愣愣地點頭。
“那麼,我們就不要浪費時間了,老闆,你報個數吧,需要多少錢才能修好?”他看向老闆,依然溫和有禮,笑容卻多了自信和精明。
嚥了口口水,面對這樣的笑容,胖老闆忽然覺得最好還是實話實說:“起碼三千。不過,即使這樣,我還是建議,最好再買一臺新的。”
“那就三千。”搶在她再度發火之前,眼鏡男孩拍板成交,拿起小茵放在捉上的皺巴巴的幾張大鈔,“你這邊有五百,剩下的我先墊著,等你賺了錢再還給我。”
“老闆,什麼時候能夠交貨?”男孩問道,就在轉眼之間,混亂的場面不復存在,一切都已經在他的控制之中了。
“一個星期以後吧。”老闆嘆著氣,收下了櫃檯上那架只能稱之為“殘骸”的攝象機。
“那麼,你就一週後的今天來拿吧!”男孩把收據遞到了小茵面前。
“可是……”不對,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可是,為什麼她該死的就是想不起來哪裡不對勁呢?
男孩微笑著看向小茵狀若痴呆的臉,“我相信,這家專賣店的維修水平,一定能讓你的攝象機完好如新!”“就這樣?”阿杰重重地捏著小茵的臉頰,讓她從對那個斯文帥哥的回憶中清醒過來,“就這麼結束啦?”
“不要啦,很痛的啦!”小茵抱怨著躲開。
“所以你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個四眼帥哥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你也不知道該怎麼換人家錢,對嗎?”阿杰拿過了小茵手上的PC120E。
“我那個時候就在拼命想,好象有一件重要事情漏掉了,可是,直到他走得不見人影了,我才想起來,忘了問他的名字了。”
唉,她生平最不願意做的事情就是欠別人的錢了,現在可好,不但欠了一屁股債,就連債主是誰都不知道。
“話又說回來,”他頭也不臺地研究著修理一新的攝象機,“你把120E修好了,又沒用多少錢,這不挺好的嗎?”
抬起頭,他發現自己面對一雙好奇的大眼睛。
“嗯?我怎麼聞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是不是我認識了別的帥哥,你吃醋啦?”
“吃醋?怎麼可能?”
他乾笑著,他只不過是有一點點——只是那麼一點點的不舒服而已,想到在她最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