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冷笑道:“我雖然是為了甥兒之事而來,但也決不會用強搶奪,谷掌門,你可以放心。”
谷之華早已看出,這天魔教主雖說是那繆夫人的妹妹,但她的武功,卻實是遠在那繆夫人之上,谷之華的確是有點不放心。她當然也聽得懂天魔教主這幾句話乃是譏諷她強佔這孩子的,但這時卻無暇爭辯,她緊接著天魔教主的話便道:“既然教主願意講理,那是最好不過。蓮兒,你自己去做功課吧,娘有客人。”
天魔教主剛剛坐定,谷之華正要和她說話,江南忽地大叫起來道:“你願意講理麼,好,我就先和你講理!你說你不會強奪人家的孩子,那麼,你為什麼又搶了我的孩兒?”他講得激動起來,指手劃腳的徑向天魔教主奔去!
天魔教主哼了一聲,道:“渾小子,你好無禮!”話猶未了,只聽得衣襟帶風之聲,天魔教主那兩個侍女已攔住了江南的去路。
江南認得她們就是當日在他家中鬧事的蒙面女郎,而且其中一個黑衣女子還正是擄走他兒子的人,江南不禁怒從心起,一手就向她抓去,喝道:“還我兒來!”
那黑衣女子柳腰一彎,中指一伸,就點到了江南小腹,愈氣穴”,另一個黃衫女子右掌虛晃,將江南一帶,左掌一翻便扣著了江南的脈門,程浩和白英傑大驚,雙雙搶上。
江南使了個“金蟬脫殼”的解數,沉肩縮時,掙脫出來,但覺丹田和脈門,都是火辣辣的隱隱作痛,就在這時,那天魔教主已在喝令那兩個侍女住手,程浩和白英傑見她們已經住手,也便停下腳步。
幸而江南有顛倒穴道的功夫,雖是吃虧,卻無大礙,但已令他吃驚非小,原來這兩個蒙面女子所用的功夫,就正是從江南這兒偷師的。那一次她們輪流與江南較量身手,騙取了金世遺所傳的功夫,如今竟已是青出於藍了。
天魔教主喝令停手之後,便把目光轉向江南,冷笑說道:“渾小子,你要動手,只有自己吃虧;你要講理嘛,我倒可以還你一個道理。”
江南怒道:“你居然還有道理可說麼?我倒要洗耳恭聽了。”
天魔教主道:“我的侍女不是向你交代過麼?叫你不許胡亂託人追查我們的底細,你卻先向那姬曉風說了,現在又到氓山上來搬救兵,你既違背諾言,我就只好暫且扣留你的孩子了。”
江南又驚又怒,驚者是自己與姬曉風的談話,這天魔教主竟已知道,怒者是她聲言要扣留自己的孩子。當下便大聲抗議道:“那是你的侍女自說自話,我何曾應允過什麼諾言?”
天魔教主笑道:“你不聽我侍女的吩咐,你就是虧理了。嘿嘿,你要是不服我這道理,儘可邀請你那些雞鳴狗盜的朋友,到組來山來,按武林規矩與我見個高低!我的道理就是如此,現在我有正經事要與谷掌門商談,不耐煩和你再說了。”
谷之華道:“江南,你放心,我決不讓你給人欺負。就讓她先談今日上山鬧事之‘理’,要是還不出道理來,咱們兩件事情一同了結!”
天魔教主冷笑道:“我倒要聽聽你的道理,你憑什麼道理強奪我的甥兒?”
谷之華道:“蓮兒根本就不是你姐姐所生,我早已對她講得清清楚楚了,難道你還未知,要我再說一遍麼?”
天魔教主道:“我只信我姐姐的說話,她說得有憑有據,決不會假!”谷之華冷笑道:“你偏聽一面之辭,這就沒有道理可說了。”
天魔教主道:“好吧,那我就再給你一個證據,你說我姐姐不知棉襖上鈕釦的秘密,是的,這秘密她是不知,但其中卻有一個緣故。那一排鈕釦是我給她釘上的,那鈕釦是星宿海的天心石!”
谷之華吃了一驚,隨即便反駁道:“你這理由也還是欠通,你是她的妹妹,你釘上的鈕釦是什麼東西,怎的她不知道?即算事先不知,事後你也該告訴她;”
天魔教主道:“告不告訴她,這就是我的事了。這個理由與本題無關,我無須告訴你!我能夠說得出這個秘密,這便是有力的證據!”
谷之華道:“好,就算這個你說得對了,棉襖內還有什麼其他的秘密?”
天魔教主道:“還有什麼秘密,你說說看。我是說沒有了的,你若說有,就拿出來讓我瞧瞧,我一定認輸。”
谷之華心頭一凜,暗自想道:“她這是誠心誆騙我的泌密,那張紙片,定然極關重要,豈可讓給她瞧。”當下說道:“你既然不知另有秘密,那就足證不是你的甥兒!”天魔教主冷笑道:“你也拿不出來,焉知不是你捏造之辭!”
這樣爭論,當然毫無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