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重要,真正的僱主也不會露面,秦致遠就算是想追查,也不得到任何結果。
這也有一個好處,如果麥克塔維什失手,那麼德國人也查不到秦致遠頭上。
哪怕是德國人知道麥克塔維什去過科西嘉,秦致遠也可以推得一乾二淨:哦,他因為立功已經出獄,我們沒必要追蹤一個已經出獄的人。
至於是不是秦致遠指使,那不重要,沒有人會相信一個殺手的話。
麥克塔維什明白這一點,但他心甘情願的接受這個任務,或許只是想裡蘇沫近一點。
自從劫持事件之後,麥克塔維什再也沒有見過蘇沫,但時間沒有沖淡記憶,反而變得更加清晰。
如果說現在麥克塔維什還有遺憾,那麼就是離開科西嘉島的時候沒有機會親口和蘇沫告別。
麥克塔維什當然知道此行兇險,正是因為清楚這一點,麥克塔維什才不願意讓蘇沫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的某個角落裡,曾經有個卑微的人想念過她。
為了避嫌,麥克塔維什甚至都沒有去蘭斯,而是經過瑞士繞道德國,最後進入比利時,繞了一個大圈子才到達阿維納。
這一圈下來足足好幾天,也正是因為這一圈下來,讓麥克塔維什對秦致遠的能量有了更清醒的認識。
不管是在瑞士的巴塞爾,還是在德國的斯圖加特,甚至是在盧森堡和比利時的阿爾隆,每當麥克塔維什下火車,或者是需要乘坐火車甚至是乘坐馬車的時候,總會有人適時出現,或者是塞給麥克塔維什一張票,或者是塞給麥克塔維什剛好夠車費的錢。
吃飯更不用擔心,總是會有服務周到的侍應生準時出現,送上精心製作的精美菜餚,以及各種所能想象到的高檔美酒,哪怕是在物資匱乏的德國也不例外。
每一次麥克塔維什進餐完畢,侍應生總是會詢問麥克塔維什下一頓想吃什麼,等到下一個就餐時間,雖然侍應生肯定會換人,但送上的菜式絕對是麥克塔維什之前所要求的。
麥克塔維什曾經想試一試秦致遠到底有多大能量,於是在斯圖加特前往盧森堡的火車上,麥克塔維什提出想吃產自波的尼亞灣的金槍魚刺身,等到下一個用餐時間,麥克塔維什如願以償。
表情平靜的侍應生充滿歉意的表示,現在這個季節的金槍魚並不好吃,如果等到冬天,那時的金槍魚才是鮮美無比。
於是麥克塔維什再也沒有其他想法。
麥克塔維什很清楚,雖然看上去他是孤身一人,但他周圍隨時都有最少十個人跟著他,如果麥克塔維什敢臨陣逃脫,那麼等待麥克塔維什的一定是難以形容的悲慘。
麥克塔維什也不想臨陣脫逃,就算是沒有蘇沫的因素,秦致遠的付出也值得麥克塔維什為之效命。
幾頓飯就能換到一個人的忠誠,這聽上去有點不對等,但對於很多人來說,他們甚至得不到交換的機會。
人生而平等?
別搞笑了!
七月十五號,麥克塔維什抵達阿維納。
剛下馬車,就有人把一個箱子放在麥克塔維什腿邊,然後頭也不會的離開。
麥克塔維什沒有追上去看看那人長什麼樣的想法,提起箱子沿著山路向著山上走去。
這是麥克塔維什第一次到阿維納,但他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無比熟悉。
在臨來之前,麥克塔維什已經看過這裡的照片,拍攝者很有經驗,從下馬車那裡開始拍,一直到伏擊點全程都有照片,甚至在某一張照片上,還拍到了散步的魯登道夫。
照片上的魯登道夫中等身材,滿頭白髮,表情說不出的疲憊的迷茫。
麥克塔維什當時的第一印象是:這個人雖然只有五十三歲,但看上去就像是有八十三歲。
在山腳下的一塊大石頭旁,麥克塔維什找到了兩根繩子和一包食物,這是三天的給養,如果這三天內沒有機會,三天後會有人繼續往哪裡放食物。
接下來的旅程就沒有路,是一個距離地面二十米高的斷崖,那裡就是麥克塔維什的伏擊點。
攀巖對於麥克塔維什來說並不是難事,作為一名殺手,麥克塔維什接受過這方面的訓練。
斷崖上的平臺並不大,兩個平方大小,足夠趴下一個人,旁邊的灌木叢很茂盛,從上面往下看除非是仔細觀察,否則什麼都看不到,從下面更是想都不用想。
平臺上還有一條蛇的屍體,頭被人用利刃斬斷,看來是以前有人上來勘察地形時已經清理過這附近。
不過麥克塔維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