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道:“寧六爺,還有開封府的莫捕快。”
“捕快?”丁兆蕙見莫研分明是個姑娘家。
莫研掏出制牌晃了晃,誠懇道:“在下確是開封府捕快,閣下若有任何冤屈皆可到開封府衙前擊鼓鳴冤。”
聞言,寧晉咳了幾聲。
丁兆蕙哈哈大笑,連連點頭:“將來若有需要,在下一定會的,不過還是希望不要有這麼一日。在下丁兆蕙。”他生性豪爽,與吳子楚又是舊識,只朝兩人拱手施禮,也不待人相讓,自己便落落方方地坐了下來。
“姑娘既然在開封府任職,想來定然認識展昭?”丁兆蕙笑問道。
莫研點頭:“認得。”
“展兄近來可是公務繁忙?”
“嗯,他好像一直都挺忙的。”她如實道。
丁兆蕙笑道:“那就難怪了,我到開封府衙也找不到他,差役連他幾時能回來都說不清楚。”
吳子楚喚了店小二添茶水茶點,轉頭笑道:“原來寧二爺此行是為了找展兄,不知所為何事?”莫研趕忙暗中瞪了他一眼,略帶警告之意,雖然此刻展昭就在茶樓對面的琴舍裡,不過卻是不能告訴丁兆蕙。
丁兆蕙哈哈一笑:“說來怕子楚兄笑話,此番找展昭全是因家母催促,不得不來。三年前,展昭曾至我家中做客,家母對他很是喜愛,但那時小妹年紀尚幼,並未提及其他。眼下小妹已及婚嫁之齡,家母思量著展昭人品端正,俠名遠播,是個可託付之人,故而催促我上京來,與他說合此事……”
莫研聽得呆住,手中拿著芝麻酥餅,塞在口中也忘了咀嚼,她再怎麼也想不到此人竟是來與展昭結親的。寧晉若無其事地低頭喝茶,生怕丁兆蕙尷尬,吳子楚只好客套笑道:“聽聞寧小姐賢良淑德,又有一身好武藝,與展昭正是佳偶天成。”
說罷,他不敢看向莫研,後者直瞪著他,眼睛裡幾乎要射出箭來。
無暇注意她,丁兆蕙聽了吳子楚的話,顯然很是受用。寧氏雙俠在江湖中赫赫有名,與展昭可謂是門當戶對,自家小妹又生得如花似玉文武雙全,想來他無不依之理。
“這個……”
莫研費勁地嚥下口中酥餅,慢吞吞道:“……丁大俠,想必此行你要失望了。展大人被包大人派遣往西夏辦件極要緊的公務,恐怕一年半載、不不……恐怕是三年五載都回不來。令妹芳華正茂,如何經得起耽擱,為她著想,不如還是另覓良人吧。”
“展昭去西夏了?!這麼巧!”丁兆蕙微微吃驚。
吳子楚低頭猛喝茶,寧晉專注地看著簾外落雪,無人答他的話。只有莫研一臉誠懇地看著他,用力點了點頭。
丁兆蕙正欲問吳子楚,莫研已關切地插口道:“你來趟京城不容易,空著手回去也不好,就買些點心帶回去吧,老人家愛吃軟乎的,州橋那邊有家糖糕做得極好,口味又多,你要不認得的話我帶著你去;給妹子再帶幾件首飾,我知道有家玉器行的翠顏色很正,若喜歡古玉,那裡也有,不如我待會帶你去挑挑……”她眼角餘光尚瞥著街面,眼見著展昭和趙渝出了琴舍,消失在視線中,頓時大為放心。
丁兆蕙倒沒想到她說風就是雨,居然立時立馬就要帶著自己去,忙道:“不急不急,我還想在京城裡多住幾日,會些老朋友。”
豈不料莫研怕的就是這個,面色一肅,想也不想便道:“再過幾日就是臘日,你不回去陪老人家,恐怕不太好吧?”
旁邊,寧晉一口茶沒嚥下去,又連連咳了好幾聲。
丁兆蕙有些愕然,遲疑道:“家中尚有兄長……”
話未說完,莫研已連連搖頭:“臘日祭祀先祖百神,你如何能不回去。丁氏雙俠也是江湖上成名的英雄,若連祭祀先祖都不歸家,說出去豈不讓人鄙夷。”
“……不至於吧。”吳子楚看不過去,小小聲地說句公道話。
“怎麼不至於!”莫研義正嚴詞地打斷他,“百行以孝為先,若是認真講究起來,父母在,亦不應遠行。”
饒得生性豪邁,但被這麼個小丫頭空口白牙地指認自己不孝,丁兆蕙的臉不由也要青一陣白一陣起來。
“當然了,丁大俠你自然不會是不孝之人。”莫研很快換上笑臉,“不過話說臘八將至,你也應該回去陪老人家吃粥才是,州橋那裡還有家賣蓬萊米的,又香又軟,摻在粥中最好不過,你不如也買些回去給老人家嚐嚐……走走走,我帶你去!”
“姑娘,你的好意在下心領了,不過也不急在這刻吧。”丁兆蕙被她這沒頭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