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寧望舒,寧望舒點頭退開。
“你只能用一成內力,否則他受不住。”寧望舒道。
展昭點點頭,用手貼住南宮若虛後心,一股真氣緩緩輸入,護住他心脈。
“多謝……展大人……”南宮若虛勉強道。
展昭沉聲道:“你別說話,靜心養氣。”
半柱香功夫後,南宮若虛氣色稍緩,慢慢點了點頭,示意展昭可撤掌。
展昭退開之際,恰恰看見寧望舒目光哀傷地看著南宮若虛,那目光竟有幾分熟悉,忽然想起那日莫研也曾仿若這般看著自己,不由心中一怔。
“可好些了?”
寧望舒半跪在他身前,拿著絹帕輕柔地抹抹他額頭上的汗水,柔聲問道。南宮若虛拉下著她的手,笑意淺淺地望著她,虛弱道:“不要緊的,你莫要著怕……大概是新弦未儲存好,所以突然斷了。”
無端斷絃,乃不詳之兆,他倒不是擔心自己,卻只怕她胡思亂想,徒添煩惱。
“我不怕。”寧望舒明白他所指何意,勉強笑道,“只要咱們能在一塊,我就什麼都不怕。”
兩人目光相接,千般柔情,萬般繾綣,盡在不言之中。
趙渝在旁看得愣住,悄悄拉過展昭問道:“這位南宮公子是不是有什麼病?怎麼好端端的撫琴也會突然發病?”
展昭深吸口氣,事情進展雖然幾乎全在意料之外,但還是終於等到公主主動詢問此事了。於是他請公主借一步說話,將所知細細回稟,趙渝聽得瞠目結舌,悄聲問道:“你是說,南宮夫人明明知道南宮公子命不久矣的情形下,卻還是要嫁他?”
展昭點頭,低低嘆道:“大概對於他們而言,只要能在一起,便是一日也是好的。”
趙渝無語,她自幼在宮中長大,看慣了父皇身遭嬪妃成群,皆對父皇千依百順,可這其中究竟有幾許真情又哪裡說得清楚,更莫提父皇心中究竟愛她們哪一個。此時出得宮來,乍然見到這般至情至性之人,視不離不棄生死相依為尋常,實在是她未所見亦未所想。
“他的病真的沒救了?”趙渝直覺地想要幫他們,“要不請宮裡的御醫來為他診治,說不定還有辦法呢。”
“公主,他們不過是平民百姓,怎有資格讓御醫診治。”展昭試探道。
“我說行就行。”
“公主……”展昭恭敬道,“其實給南宮公子診治的大夫是公孫先生的師兄,醫術亦十分精湛,想來應該不會有錯。”
聞言,趙渝靜默,公孫策的醫術了得,絕不輸於御醫,南宮若虛既然是他師兄所診治,那麼大概是八九不離十了。
見趙渝已動了惻隱之心,展昭心中稍寬,只是她們畢竟是初次見面,為免操之過急,此時還不便將七葉槐花之事相告。幸而趙渝還邀了寧望舒改日相談,希望在那時有機會托出。
寧望舒已扶了南宮若虛來向趙渝施禮告辭,趙渝忙讓他們免禮。
又辭過展昭,他二人才出門上馬車,在稀稀疏疏的小雪中,馬車緩緩離去。
“走了……”
莫研三口兩口吞下手上的梅花糕,拍手抖掉碎屑,跳起來道:“我去找我師姐問問情形。”
寧晉不緊不慢,瞥了眼街面:“急什麼,小渝兒還沒走呢,你這會下去萬一撞個正著怎麼辦。”
莫研遲疑片刻,她性子急,恨不能馬上就知道詳細情形。當即把斗篷披起來,兜帽拉得低低的,幾乎遮住半個臉:“她應該認不出我吧?”
“再等等,不急在這一刻。”
唯恐惹出麻煩來,對全盤計劃不利,莫研只好耐著性子復坐下來,扒著竹簾往外瞧……
此時正是午後時分,又逢下雪,街面上看不到多少行人,茶樓內的客官亦很少。三人正自閒聊等待,忽見店小二引著名客官上樓來坐。
莫研不經意地掃了眼,見那人足蹬鹿皮靴,身罩著著黑狐裘,露在外面的一雙手骨節頗大,顯然是位家境頗豐的習武之人。
那人本已落坐,轉頭間一眼瞥見吳子楚,起身上前笑著招呼道:“子楚兄!”
“丁二爺!”
吳子楚見是舊日熟識之人,也忙起身拱手笑道:“大冷的天,怎麼有空進京來?”
此人正是丁家莊的二爺丁兆蕙,與其兄丁兆蘭並稱雙俠丁二官人,也算是江湖中有名頭的人物,家住西湖一帶松花府茉莉村,此番千里迢迢進京而來,想必是有要事在身。
“這位是寧……”吳子楚及時地收到寧晉眼神,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