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喊住了裴寧。
裴寧原本正要去照看舒陽,聽得他喊,也就停了步子,轉身朝她點點頭算作招呼:“夏、唔,夏小相公,有事麼?”
“我、我知道。。。那個,我和景青以前總過不去,那個。。。。。。”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裴寧搖搖頭,淡淡笑了笑,姚黃不是多麼惡毒的性子,以前雖然嘴上不饒人,總要欺舒景悅一頭,卻也並沒有真的陷害過他,既然他嫁了夏初妝,她心裡就算不能做到既往不咎,至少還是能維持前事不提的態度,因此也只是有禮道:“夏小相公要是沒事,我就先去看看小陽了。。。。。。”
“哎,不是,我有事跟你說的。。。。。。”姚黃原本有點遲疑,見她說著就要走了,卻利索了起來,連忙走了兩步上前:“今天妻主家幾個姐夫請了一些公子和相公來賞荷,我看到秦公子了。。。。。。”
裴寧不解地微微皺了皺眉,秦晚瑜來賞花和她有什麼關係?
“那個,秦公子的醫術很好的,”姚黃見她皺眉,也知道自己沒把話說清楚,忙補充道:“那時候魏紫差點要滑胎,小姐,呃。。。唐小姐請了好幾個大夫都說沒法子,恰巧秦公子到府裡來走動,他給魏紫紮了幾針,又灌了兩次藥,就真的把他肚子裡的孩子保住了的。。。。。”
“這、你是說。。。。。。”裴寧疑惑了一下,見他一直在強調秦晚瑜醫術好,這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是讓她請秦晚瑜來給舒陽看診:“啊,多謝你提醒我。。。。。。”
“不、沒什麼的。。。。。。”姚黃連連擺手,一邊朝她彎了彎腰:“那我先回去了。景青他心裡煩,脾氣就不太好,那。。。。。。”
“嗯,謝謝你來陪他,”裴寧對他點點頭:“我忙著陪小陽,他這裡你和小凡多幫我照顧一點。。。。。。”
“哦。。。”
姚黃走後,裴寧便差了人去照顧舒陽,自己去了一趟店裡,託沈眉遞個帖子請秦晚瑜到店裡相敘。
沈眉聽她說了事情,邊打發了人去送帖子,一邊卻皺起了眉:“奇怪。。。。。。”
“怎麼奇怪了?”
“夏小姐不也知道秦公子醫術好麼?怎麼先前沒請過秦公子的麼?”
經她這一說,裴寧才想起來夏初妝也是認識秦晚瑜的,甚至當年她和秦晚瑜相識,還是夏初妝居中“介紹”的,姚黃卻一直沒對夏初妝說起這件事,反而直接來找她,的確是有些不尋常。要麼,就是他想以此對她和舒景悅示好,要麼,就是有不能請秦晚瑜來給舒陽看病的緣由。
“哎?怎麼這都十多天了,你家那小丫頭還沒好麼?”
“嗯,熱度一直退不下來,反反覆覆地折騰了好幾天了,弄得她瘦了好大一圈,整個人都沒什麼清醒的時候,”裴寧既是心疼又是無奈,搖頭道:“但願秦公子真能有辦法。”
“那你真要讓他去給小陽看診啊?他又不是大夫。。。。。。”
“是不是大夫又有什麼?我那裡大夫不知道請了多少個,個個都說這是要小孩子自己扛過去的,”裴寧伸手揉了揉額角,疲倦和為難之態盡顯無疑,人倒是稍稍放鬆了下來,解釋道:“再說,聽說秦公子的醫術是跟太醫院老院判學過的。。。。。。”
“好吧,那我給你接他去,”沈眉見她閉著眼卻還緊緊皺著眉,也知道她在家中還要強作精神,只好聳聳肩隨了她去:“你先在這裡歇一下吧。”
裴寧點了點,實在是沒精神再去跟她客氣什麼,一閉上眼腦中就全是舒陽的聲音,迷糊的,清醒的,再到後來,更是變成了舒陽和舒景悅一人一邊地站在她身邊指責她,而她想要辯解想要安慰,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
“裴小姐。。。裴寧?!”
耳邊的聲音漸遠漸近,忽然凝成了一聲呼喊,裴寧掙扎著睜開眼來,卻發現秦晚瑜站在邊上,俯身看著她,面上很是焦急。
“裴寧,你魘住了。”
秦晚瑜見她醒來,雖被她忽然睜開眼迎上來的目光嚇了一跳,卻還是溫言細語地說道:“方才怎麼喊你都不醒,我讓沈眉給你打水擦把臉。”
他話還沒說完,沈眉便端著水進來了,見她醒了坐著,也舒了口氣:“裴姐,你方才的樣子都要嚇壞人了。一個勁地說胡話,秦公子都快急死了。。。。。。”
“沈眉,別瞎說,”裴寧責了一句,伸手在冷水裡絞了帕子,抹了一把臉,才朝秦晚瑜拱手:“秦公子,我今天請您來,實在是有事相求。。。。。。”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