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毛都豎了起來,飛身而出,刀光一閃,整個門都給劈了開來,而映入他眼簾的,卻是倒在門口,身下已經是一片血泊的辛培華,第二眼看到的,則是歪在床榻之上,已然氣絕的黑石了。
李滄行大叫一聲:“小師弟!”就要撲上前去,扶起了辛培華,大聲叫道:“小師弟,這是怎麼回事,到底,到底是誰傷的你?!”
辛培華的目光本已散亂,他的身上十幾處劍傷,都在向外汩汩地冒著血,一看到李滄行,突然神色大變,一把就抓住了李滄行的前襟,眼神之中,盡是怨毒:“你,你這個惡賊,我,我就是做了鬼,也不會,不會放過…………”
他拼盡全力地說出了這幾個字,頭一歪,竟然就暈死了過去,李滄行心中大急,連忙探著他的鼻息,一邊運指如風,為他點穴閉脈止血,一邊探起他的鼻息,只覺他心脈雖然極弱,但是鼻息尚有一絲,還不至於完全停止。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起:“爹!”沐蘭湘飛撲過來,一下子撲到了黑石的身上,她瞪著蹲在一邊不知所措的李滄行,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是你,是你殺了我爹!”
李滄行咬了咬牙,放下了懷中的辛培華,站起身,冷靜地搖了搖頭:“不,師妹,請你一定要相信我,不是我害的你爹,我進來的時候,他就已經這樣了。”
沐蘭湘雙目盡赤,看著李滄行剛才因為救治辛培華時落在一邊的斬龍刀,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不要再解釋了,你的刀都在這裡,我爹,我爹…………”她回頭看了一眼黑石的屍體,淚如雨下,“我爹的胸口明明中的是刀傷,你還說,還說不是你下的手嗎?李滄行,你明明答應的我,不會出手取我爹的性命,為,為你要這樣!”
沐蘭湘想到傷心處,放聲大哭,整個人都撲到了黑石的身上,泣不成聲。
李滄行長嘆一聲,緩緩地說道:“師妹,你難道連我的話也不信了嗎,我要查的是那個黑手的行蹤,又怎麼可能對你爹下手呢,此中曲直,只要救過來小師弟,一問便知!”
沐蘭湘連頭都不願意回,只是在黑石的身上哭個不停,黑石胸口傷處湧出的血,把她的衣服染得遍是血跡,可是她卻渾然不覺,聲聲泣血,情真意切,聞之讓人心碎。
李滄行咬了咬牙,從懷中摸出幾顆百草玉露丸,放到了辛培華的嘴裡,金丹入口,自化瓊漿,很快,辛培華就悠悠地醒轉了過來。
門外傳來一聲驚呼:“怎麼會這樣!”徐林宗一臉驚訝地快步而入,先是看了一眼床上的黑石屍體和哭泣不止的沐蘭湘,轉而把目光轉向了李滄行,“大師兄,這是怎麼回事?”
李滄行搖了搖頭:“師弟,我一進來時就發現這樣,黑石師伯死在床上,而小師弟給人重傷。”他對著剛剛睜開了眼睛的辛培華,急道,“小師弟,你倒是說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辛培華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凌厲起來,看著李滄行的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來,他血淋淋的手死死地抓著李滄行的前襟,用盡最大的力氣吼道:“就是你,就是你殺了,殺了黑石師伯,還要,還要向我出手,徐,徐師兄,不要,不要放過他,啊…………”
辛培華掙扎著說出了這幾句話後,頭一歪,再次昏死了過去。
徐林宗的眼中寒光一閃,周身的青氣一陣暴漲,“嗆啷”一聲,背上的太極劍脫鞘而出,一下子抄在了他的手裡,他森寒的劍尖真指李滄行:“李滄行,你殺黑石師伯,重傷小師弟,究竟是為了?你必須要給武當上下一個交代。”
李滄行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辛培華,站起身,那把散落在地的斬龍刀抄在了他的手裡,他盡力地保持著鎮定,可是手仍然在微微地發著抖,這一切的變化來得太快,讓他無所適從,他搖了搖頭:“徐師弟,連你,連你也不相信我了嗎?”。
徐林宗厲聲道:“我只相信我的眼睛,李滄行,放下武器,如果你還有一絲作為前武當弟子的覺悟,就不會在這種時候試圖反抗,我會給你一個公開解釋的機會!”(未完待續……)
第八百六十九回 相愛相殺
一道火紅的身影,伴隨著一陣香風閃過,緊接著是霜雪般的白髮漫天飛舞,屈綵鳳絕世的容顏同時映在了李滄行和徐林宗的眼裡,她看了一眼在床上的黑石屍體,以及仍然痛哭不已的沐蘭湘,神色一變:“怎麼會這樣?”
徐林宗輕輕地嘆了口氣:“綵鳳,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了,一進來就殺黑石師伯滅口,還重傷辛師弟。”他說到這裡時,突然眼神一變,“綵鳳,難道是你?”
屈綵鳳猛地一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