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至終,對方一直保持著沉默,沒有說一句話,可是很明顯,白玉蘭這次是保不住了。
因為杜少卿師長今天非常罕見的沒有戴墨鏡,那張往日裡如冰川雪松難以撼動的臉上,清晰地展露著鬱沉隱怒,若將出鞘利劍的眉毛微微挑起,若不見血自不肯回。
,工一名優秀的部隊將領,護短是必備的優良素質,不然他怎麼可能讓下屬捨生忘死地為他拼命?身為聯邦鋒芒最盛,最銳不可擋的青壯派將領,一聲令下能讓數萬鐵七師官兵投大河以塞冰”的少卿師長,自然是其中典範,如今跟隨他時間最長,最受他信任的兩名高階軍官之一的東方,被白玉蘭當眾慘忍地割了耳朵,他怎麼能忍!後勤出身的於師長不是那種性格網烈的典型軍人,但面對著杜少卿身上仿似從地底深處冒出來的寒意壓迫感,卻依然能把臉頰上的面容保持的極為溫和,輕聲細語的開口解釋道:“犯了軍規,自然是要受懲罰的,但這畢竟屬於憲兵大隊和內務處的管理範疇,所以我並不同意貴師要求自行羈押的要求。”
絕對不能讓鐵七師看押白玉蘭,不然那些被怒火燒紅了雙眼的官兵,肯定會讓白玉蘭活著比死了更加難受,而這也正是新十七師的底線聯邦軍隊首重紀律階級,先前赫雷敢和劉醉師長指著鼻子罵娘,是因為他現在已經晉升為上校,和劉思福師長平級。
而此時一直沉默的於澄海師長開口說話,會議室內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杜少卿師長的臉上,此刻只有他有資格繼續這場再大王牌師之間的對抗。
杜少卿卻一直保持著漠然的姿態沒有開口,被整齊擱在身前的那副墨鏡和軍帽,似乎都隨著他的沉默而散發出某種恐怖的味道。
就在氣氛壓抑的快要爆炸之時,旁觀很長時間的那位幕僚軍官終於接通了大氣層外的聯邦部隊旗艦,部隊最高指揮官易司令不怒而威的容顏,出現在了眾人之前。
“我們是承擔著億萬聯邦民眾和總統先生期望的部隊!我們的征途應該是星辰大海!五天之後,大部隊便將踏上進攻炮星海的征途,拿下那三顆陰影礦星,對這場戰爭意味著什麼,你們應該比又小楚。
難道你們認為眾種混帳小事有資格影響到戰爭。
蜘會議室內的將領軍官們集體起身,向光幕上那個德高望重老將軍敬禮,安靜地聆聽著最後的指示,而很奇特的是,向來最注重部隊紀律和長官尊嚴、從來不會出現絲毫差錯的少卿師長”今天起身的速度明顯比往具慢了很多,那張漠然的臉頰線條顯得格外生硬。
“用最短的時間把這件事情解決了。”
光幕上的易司令用力地揮了揮手臂。
,工杜少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戴好軍帽後認真地調整著方向,向光幕啪的一聲敬軍禮致敬,平穩說道:“是。”
“少卿,你可以提出你的要求。”
光幕中的易司令說道。
“我沒有任何要求,相信經過內務處的調查,軍事法庭會給出公正的判決。”
杜少卿面無表情,略微一頓後安靜說道:“但這個人必須死。”
沒有要求。
卻用必須來形容死這個凜然無比的字眼,杜少卿師長語氣淡漠平靜,卻充斥著憤怒之後令人心悸的平靜,誰都知道他走動了真怒。
白玉蘭必須死,這就是鐵七師和他最簡單的要求。
那麼白玉蘭便死定了。
“老赫,什麼結果?”新十七師參謀部第一機要參謀寧和上校,滿臉憂慮地攔下了赫雷,帶著一絲期盼和恐懼問道。
他當年也是七組隊員,甚至還在許樂進入七組之前,與白玉蘭在戰場上共事多年,關係密切,當然非常擔心這位友人。
“交由憲兵大隊關押,內務處調查,最後上軍事法庭。”
赫雷用力搓揉著有些發麻的臉,低聲說道:“那邊要求加急程式,大概明天就會進行秘密審判。”
寧和輕輕吐了一口氣,艱澀地笑了笑,說道:“只要不被鐵七師暗中打死就好,雖然只怕要坐七八年黑牢,但活著比什麼都強。”
赫雷黯然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不要安慰自己了。
少卿師長髮了話,老白必須死。”
“*****,就是撕了個耳朵,用得著拿命來換?”寧和憤怒地吼道。
“這裡是前線,現在是最特殊的戰爭時期,白玉蘭身為下級,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把一名上級軍官的耳朵生割了下來,被就地槍斃也理所當然。”
赫雷點燃一根菸,抵頭拼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