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榴子。”
數道拖著白煙尾巴的定點火箭彈,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呼嘯著飛了出來,向著街道那頭被熊臨泉大槍壓制的有些踉蹌的高大機甲。
可惜顧惜風被留在了師部控制中心,不然憑藉那傢伙的本豐,這臺破爛不堪的狼牙機甲一開始就沒有辦法瞞過監控,漫天彈雨中,白玉蘭面無表情地戰鬥著,整個人的精神卻像是已經脫離了這片戰場,回到了七組沒有解散之前的那些戰鬥歲月。
一小時四十七分鐘之後。
“為什麼經過三道波段掃描的安全區裡,還會藏著一臺狼牙機甲?還有就是那些帝國殘兵是從東南方向潛過來的,那裡的攔截線是誰在負責?”
正被醫療官包紮左臂的熊臨泉,向地下吐了一口發黑的唾沫,盯著身前來表達上級關懷的赫雷上校,狠色大作問道。在他的四周,今天遭到帝國人伏擊的機甲混編小隊臉上同樣流露出同樣的神情,只有白玉蘭依然沉默,低頭撓著滿是灰塵的凌亂短髮,任由那些灰塵落在赫雷上校明亮的軍靴之上。
新十七師一團團長赫雷臉色也很難看,他很清楚面前這幾名軍官雖然層級不高,而且因為某些原再一直無法受到聯邦軍方重用,但沒有任何人敢輕視他們。
果殼公司那個戰鬥小組早就已經解散,大部分新老隊員也被分散到各級戰鬥單位之中,可像白玉蘭、熊臨泉這些整個聯邦都記得的名字,只有教官這種牛人才能收服的狠角色,曾經的英雄人物,有資格和任何長官進行這種直接對話。
令赫雷感到極為憤怒的是,南區的佈防和波段過濾工作,全部是由那個該死的鐵七師負責,如果今天這支機甲混編小隊真的全軍覆沒,承擔軍方大佬們怒火,對不起教官的,依然只能是新十七師。
這是聯邦軍方在星球上最大的前進基地,除了正在執行陸基清剿任務的幾支部隊外,幾乎所有的高層軍官都被召集回了基地,準備馬上將要召開的戰前預備會議,新十七師和鐵七師這兩支富有歷史恩怨的鐵血部隊的軍官們,也被迫住進了同一個屋簷下,雖然這片屋簷顯得無比遼闊。
“這是戰場,赫雷上校……”鐵七師那位以冷漠驕傲著稱的東方團長,看著面前這些令人厭憎的傢伙,皺眉嘲諷說道:“哪裡能有完美的佈防,如果真要不死人,回家帶孩子是最好的選擇。”
赫雷團長瞪圓了雙眼,拳頭緊緊握了起來,然而想到師長嚴厲的命令,終究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東方冷漠地看著這些原七組的隊員,負手於後說道:“僱傭軍出身的野路子,本來就不適合正規作戰。”
緊接著他皺眉說道:“許樂死了一年,你們這些流氓士兵怎麼還沒有一點兒長進?出點兒事情便要大吵大鬧,還以為你們真是什每戰鬥英雄?***,以為會哭就有奶吃?”
熊臨泉的眼睛頓時瞪的比赫雷團長更圓更大,深吸了一口氣,低頭望著一直沉默隱忍的白玉蘭低聲吼道:“老白,我可不是挑事兒的人,但這混蛋提到頭兒了,你可得自己斟酌著辦……”
第六十六章 曾經的七組
熊臨泉的憤怒其實不是因為鐵七師的人提到了許樂,更大程度是那些死在法伽爾市南區街道上的同伴,然而犧牲在戰場上太過常見,甚至無法做為憤怒的引子。做為一名聯邦軍人,他不能用同伴的死亡去表達對鐵七師的憤怒,哪怕葬身那片水泥廢墟中的有兩人曾經是七組的隊員。
對手如今的聯邦而言,曾經風光無限的果殼七組似乎根本就沒有存在過。
在這近一年的時間裡,聯邦軍方和官方的媒體中再也沒有提到過果殼七組,隱隱中似乎有一隻看不到的手,在悄無聲息地把這個名詞往歷史的故紙堆裡推,在刻意地無視曾經有過的英雄集體。
七組被打散入編入各野戰部隊後,隊員們來到了全新的戰鬥崗位,然而很少被啟用承擔艱苦而光榮的任務,一方面是聯邦不希望塑造出來的英雄集體最後全體變成棺材裡的骸骨,除此之外還有更深層次的考慮。
白玉蘭很清楚這是為什麼。
天上只能有一輕太陽,不然就會像上個月三十二裝甲旅打下的那顆帝國礦星般熱的要死。
在這些年隱隱存在的某種繼承競爭中,那個擁有開朗笑容的傢伙死了,聯邦理所當然會選擇杜少卿和他的鐵七師,所以七組的歷史使命已經結束。
聯邦社會里的戰鬥熱情早就被那部紀錄片調動的***起來,那麼像七組這樣一支擁有過於鮮明烙印,並且和鐵七師有舊怨有新仇有衝擊的戰鬥小隊,自然沒有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