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回答道。
“其實道理很簡單,我雖然被稱為熙邦最大的軍閥,但我卻是一個生長在民主制度下的聯邦公民,當然在此之土,我更是一個西林人。”鍾瘦虎望著他平靜說道,“所以只要我活著一天,我便會不惜一切代價打壓杜少卿以及他所代表的那批軍人。”
許樂怔怔地看著他,不解此語何意。
杜少卿喜歡扮雪裡寒梅,將自己打扮成宇宙中最標準的職業軍人,他的人生目崩便是成為第二個李匹夫。”鍾瘦虎微嘲說道,“但不要忘記雪裡紅梅豔煞似血,此人冷酷之下有顆最狂熱的心。”
“我一直記得此戶當年在學校中,曾經在戰略研討大課上說過,句話,要戰勝舉國之力以赴的帝國,聯邦政府需要更加強勢,聯邦的政治架構必須變得更有效率,更為簡潔。”
“如果讓這種強硬派的軍官登上聯邦的舞臺,西林的日子怎麼過?
但這並不是關鍵,最關鍵的是,從那一剎起,我便總覺得聯邦內部,更準確說是軍隊內部隱隱有一種非常危險的傾向,那就是有些人有強烈的改變政府體制的意願。”
許樂很想說你就是軍人干政的典型代表,趕緊灌了口酒下去,險些嗆了出來。
鍾瘦虎表情嚴肅地看著窗外夜樹,沉聲說道,“如果聯邦出現一個軍政府,那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模樣?”
聽到軍政府三個字,許樂的眼睛漸漸眯了起來,明明這個名詞相當陌生,可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頸後的汗毛正因為某種寒意在根根豎起,他的大腦迅速地運轉,大辭典中關於軍政府的介紹,以及席勒大師幾齣戲劇的荒誕演繹逐漸清晰。
“不可能。”他非常堅決地說道,“聯邦有憲章局,不可能出現,軍政府這種畸形的怪物!”
“是嗎?”鍾瘦虎花眉微挑,緩聲說道,“皇朝時代也有憲章局,皇帝就下又是怎樣走下的龍椅?憲章光輝似乎從來都不是聯邦政治體制的堅定捍衛者,我更想認為憲章局在這些方面只會做一個旁觀者。”
“證據,這種事情需要證據。”
許樂感到了某種強烈的危機感,他生長在民主社會之中,雖然無數次感受過聯邦政治體制的虛偽和軟弱,甚至自己也曾經做過很多與制度精神完全相反的舉動,但歸根結底,在內心深處,他依然帶著某種孩童般的執著與天真,他無法接受自己深愛的聯邦,會出現軍人靠著手中槍械控制所有民眾意志的可附未來。
在這一刻,他想到了臨海州地下體育館的暗殺事件,當年的國防部雷部長楊勁松,還有第二軍區的那些青壯派軍官,為了維繫所謂部隊的光榮,而不惜使用軍用機甲,對一名聯邦公民發動了可恥的襲擊二還有很多畫面閃過腦海,重疊在一起漸漸沉重,然而無論是老東西即時給出的資訊反館還是他所掌握的一些東西,都無法說服他給杜少卿加上如此嚴重的指控,哪怕他並不喜歡這位冷漠的少將師長。
“你殺麥德林之前,手裡有什麼證據?”鍾瘦虎開口冷漠問道。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且避
和戲劇裡經常採用的手法不同,聽到這句話後,許樂並有愕然沉默繼而反省,最後羞愧的得出某種結論,而是蹙著那雙濃如重墨,直如靜刀的眉毛,非常認真地說道,“我有位兄弟已經拿到了麥德林參與恐怖襲擊的證據,而且我們交給了聯邦方面,但是聯邦的法律在那時已經失去了效果,我才會親自出手。”
“而且我殺麥德林之前,親口問過他,他也承認了。”
鍾瘦虎的冷漠問話本想直指許樂本心,揭開這名年青人心臟裡隱著的厲殺情緒,反駁對方向自己質詢證據的話語,但他怎樣也沒有想到,桌對面的許樂竟然會像一名法律系的學生,像一個執著認真的孩子般,很嚴肅地做出回應。
這是一個很妙的小傢伙,鍾瘦虎安靜地望著許樂,內心更加堅定了這種看法,自嘲說道,“你說的對,我沒有證據。事實上,如果有證據的話,我早就派人去把杜少卿給斃了。”
西林司令花眉一挑,帶著三分冷峻說道,“我尊重你在某些方面用來自丨慰或者自我催眠的想法,不過還是想提醒你,你的那位帕布林總統將來被軍官們趕下臺時……記著今天我們的談話。”
你的總統,從上次大選始,許樂似乎總能在很多場合聽到這種說法,只不過因為場合的不同,這種說法代表的含義也大不相同。施公子這般說是他得意於自己影響了聯邦的總統大選,鍾瘦虎這般說卻代表著聯邦上層很多大人物的一致看法。
在他們看來,總統閣下特赦許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