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介紹道:“我是諾河縣委書記張濤,這位是縣民政局局長道爾吉。”
這他才看到張書記身後還有一個和他裝束差不多的、大塊頭蒙古青年,待他們坐下後杜真問:“張書記,你們是來迎接我們的?”
張濤又問:“你是——?”
杜真忙介紹自己說:“哦,我是六團政委杜真。”
張濤立即握著杜真的手說:“我們接到地區通知,說六團要進駐我縣辦農場,我就和道爾吉局長來接你們,團長呢?”
杜真一愣說:“喲,真是不巧,早上走了,已經出發幾個小時了。”
“從哪條路走的?”張濤面色緊張地問。
杜真:“就從後面穿過沙包向北走了,怎麼……?”
道爾吉一聽看著書記說:“張書記,糟糕,他們走錯了。”
張濤忙帶上皮帽說:“杜政委,我們得去追他們,不然就要闖入狼窩了!”
杜真心裡一驚:“有狼窩?那麼嚴重?”
張濤說:“朝北四十公里就是胡揚林,那裡狼多,牧民叫它野狼窩。”
杜真聽了鎮定地說:“不過別怕,他們帶著武器呢,還有兩挺機槍。”
張濤和道爾吉站起來走到門口。張濤問:“杜政委,他們有多少人?”
杜真說:“十來個人,都騎馬,還有一輛馬車。”
道爾吉說:“書記快走,晚了就麻煩了!”
杜真送他們出門,看著他二人急匆匆地上了馬。張濤又回頭說了句:“陳團長性子可真急,杜政委我們走了,必須儘快追上他們!”
杜真還要說點啥,不想張濤二人已策馬急馳而去。
張濤兩人順著車輪和馬蹄印追出了二十多公里後,沒有人的影子,加上雪大把前面的痕跡已蓋平,張濤抬頭看看漫天大雪又向四下瞅瞅,道爾吉問:“張書記,他們會走到哪呀?”
張濤說:“道爾吉,看來我們只有向西北走抄近路,翻過乾溝趕到縣裡組織民兵去攔截他們!”
道爾吉有點為難:“書記,來得急嗎?”
張濤說:“他們馬車走得不會太快,來得急!”
說完他倆用力抽打馬,頂著風雪,風馳電閃般地向西北方跑去。
再說先遣隊這時正向著北走。他們已經走到一片面積很大的蘆葦灘旁了,這裡沒有人煙沒有路,只有零亂的動物腳痕。走在前頭的李開來,望著那大片在風中搖曳的黃色蘆葦問團長:“團長,太陽向西轉,咱們是向正北走,你不是說縣城在西北方嗎?走的對不對?”
陳進東聽了心中也有點吃不準,想起師長給的地圖上,諾河是在西北角,他定定神後感覺是走偏了,但他怕動搖軍心就說:“出了這片蘆葦再說!”這樣他們又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行走發現葦子漸漸稀疏、植物也少了,但由於雪厚馬車依然走得很艱難,所以馬隊只好隨車而行。
韓良看到前面又是大面積的紅柳和胡楊林交錯生長,便提醒大家說:“一班長,叫大家跟緊,這裡地形複雜!”
陳進東聽了大聲說:“扯淡,咱怕過誰?不就是些狼啊、虎啊什麼的,都是來送死的,咱正愁沒肉吃呢,是吧小馮?”說完沒人應聲,他回頭一看馮潔和李丙濤把頭縮在大衣裡睡覺了,還直呼嚕,就拍拍他們說:“小馮,李專家醒醒,天冷別感冒。”
馮潔和李丙濤從大衣裡伸出頭,李丙濤不好意思地對團長笑笑,馮潔伸手打著哈哈睜開惺鬆的眼說:“我咋睡著了?團長,到哪了?”
班道九用力甩了兩個響鞭說:“快了、快了。”
“噢,”馮潔望望天對李丙濤說:“這天實在太冷,李專家起來活動活動準備下車。”說著就站起身準備下車,看見她的認真相戰士們“轟”地笑起來,馮潔這才知道自己被騙了,紅著臉也笑開了:“好呀,班排長你真壞!”
班道九揚起頭樂了,他甩了一個響鞭“得得”地吆喝著馬,並哼起了家鄉的小調,韓良在車邊不鹹不淡地說:“行啊,自己睡好了還怨人家哄她。”
馮潔臉色不悅地說:“人家也不是有意睡的?真是的!”
韓良見馮潔不高興了,忙低頭快步走開了。陳進東注意到他二人關係有點不對勁,不由地為韓良擔心起來。這時天暗了下來,雪花稀疏了,星星點點地飄落在人們的臉上、身上,冷意不減,人和馬都累了。陳進東知道今天無論如何是到不了目的地,厲聲說:“注意了,別栽下馬,這林子越走越稠,弄不好……啊?”
馮潔一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