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
李開來皺皺眉頭也說:“是啊團長,動物的痕跡也沒有。”他見團長也皺緊了眉頭又說:“不過路是人踩出來的。大作家魯迅先生不是說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咱們今天就踩出我們自己的路!”
陳進東聽了這話笑著對周圍的人說:“是啊,李主任你這個朋友說得對,咱就在這西北沒有人的地方趟出條路,這是咱六團的路,別看今天難走,後面來的人就好走了,對吧小韓?”
韓良點點頭說:“團長,看樣子今天咱們是趕不到地方。”
陳進東還沒說話李開來又說:“團長,魯迅是咱國家的大作家,連毛主席都很佩服他,我也非常崇拜他!”
陳進東紅了下臉說:“說了半天是個大人物,不是你的朋友?”
李開來:“我上學時讀了他的書才知道他。”說著聽到後面車上馮潔和李專家有說有笑地很開心,心裡湧上一股說不出的酸楚楚的味兒。他看看團長又瞅瞅韓良,而韓良並沒有什麼反應,眼睛直盯著前方,他只好捅捅團長示意後頭的車說:“知識分子就是話多。”
陳團長不屑地說:“老李,人家說說笑笑活躍氣氛,不是小馮我們還真和那個專家沒話說呢。”
這時,天突然又陰下來,雪花伴著徐徐的寒風在雪地上飛飄起來,樹的枝葉沙沙作響,緊接著大片大片的雪花從天空拋撒下來,落在人們的身上,馬車上也落滿了雪花,而車上的那兩個人用大衣包住頭還在小聲地說話。
陳進東坐在馬上,雪飄在臉上、眼裡,馬走得也慢了,他覺得屁股有些麻,兩腿也像放在冰水裡,就咬咬牙翹腿下馬,韓良不放心地看著他。
“腿麻了下來走走,也叫馬歇歇!”陳進東兩腿叉開一走一拐,李開來等人哈哈笑開了:“團長成羅圈腿了。”
韓良他們雖然在馬上,發現陳進東牽著馬走得很困難就說:“團長,要不你坐到車上吧?”
陳進東擺擺手:“我這百八十公斤一坐,馬車不走得更慢了?”
韓良和戰士們都下馬,王三魁說:“好了連長,咱都走一會,叫馬歇歇。”
陰暗的天地間形成了兩種主色,天空的灰暗和大地的銀白。林中一雙灰色的野兔用前腿拔著雪裡的枯草在吃,突然聽到了“吱吱”的響動聲,一隻雄兔子睜著亮晶晶的眸子,收起前腿向遠處警惕地瞭望,發現情況有異拍動一下地皮告誡同伴,然後詭秘地躲進了深草中。
黃亮走在前面一眼就看到了草叢裡的另一隻野兔,他驚詫地叫起來:“兔子,野兔子!”
張興起和文尕下意識地把背上的槍拉到胸前,兩人撒腿追起野兔,由於草深雪滑,張興起不慎摔了一跤,後頭的人開懷大笑。馬車上的李丙濤、馮潔聽到笑聲掀開大衣跳下車,也跑上去追堵野兔。這隻兔子不像前只,它動作遲緩,跑跑停停,李丙濤的眼鏡被霧氣罩住了,趕緊站在一旁擦。黃亮和馮潔嘻笑地堵住了兔子,張興起舉槍要扣板機,黃亮大喝一聲:“老張,慢!”張興起問:“咋?不想吃肉了?”
黃亮氣喘吁吁地指著那隻母兔子說:“老張,你看那隻母兔子肚子裡肯定有兔娃,剛才那隻公的肯定在唸叨它的婆姨呢。”
張興起端著槍說:“媽的,就你心善,我們可要吃兔肉,管它呢,不打可沒肉吃。”
馮潔也說:“就是,它們也是生命啊,動物的愛情也是動人的,算了吧老張,放了它吧,多恩愛的一對呀!”
張興起看著這個漂亮的馮股長也為這隻母兔求情,自己猶豫了,黃亮趕緊拿起一塊石頭砸向那隻兔子,兔子“噌”地鑽入林裡,拐彎鑽進草叢裡不見了。已趕上來的李丙濤聽到了馮潔剛才的話,心中對這個外表漂亮的女子有了新的認識。心想,真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他和馮潔相視而笑。
這時陳進東一看天色不早了,對韓良說:“好了,快走吧,雪這麼大,天黑就麻煩了!”
正在陳進東著急時,還有一個人比他更急。
早上陳進東率先遣隊剛走一會,杜政委吩咐團通訊員備馬,準備和崔長山去三營看看部隊的休整情況。通訊員走出去一會外面就有人“嗵嗵”地走近門口,杜真以為小張回來了,想這小子咋這麼快就回來了?沒想到門外的人操著很重的山東口音問:“有人嗎?陳團長在嗎?”杜真一聽話生,拉開門一看是一個頭帶狗皮帽、腳穿氈筒、身著白羊皮大衣的中年人。
“你是……?”杜真看著來人問:“找陳團長?”
那人摘掉帽子頭上直冒熱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