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莫凡轉首看向天山魔女遠去的方向,他的目光重新變得充滿了堅定而深邃,那張臉上也重新佈滿了剛毅。 他不恨天山魔女,只恨自己還是太弱,因為這個世界本就沒有道理可講,就算要講,也需要建立在實力對等的情況下。 他也不一有磨難就怨天尤人,恨天恨地,那改變不了任何事,唯一能改變這一切的辦法,就是改變自己,使自己變得更強。 “走,我們儘快離開。” 莫凡看了一眼後,重新整理心情,帶著精怪們閃身離開。 一路回返,待到安全所在,莫凡便將金鱗三精帶入圖中界恢復療傷,金鱗把此去百萬大山所得的內丹取出,一併交給了莫凡,收穫雖豐,莫凡卻沒什麼興趣,他將內丹全部交給了靈兒,由靈兒負責分配。 而後莫凡離開圖中界,很快與黃樹良和承天七傑的四人匯合。 入夜,在確定了四周安全的情況下,莫凡讓白忠獵了一些野味,又取出了一些美酒,便在一處山坳裡為大家烤了一些香肉。 畢竟這段時間,大家都是神經高度緊張,也都在死亡線上來回打轉,就算是劫後餘生的小慶吧,柳菲兒的事讓莫凡難免心中有些鬱結,不過他不想把自己的情緒傳遞給別人。 繁星,朗月,夜風輕拂…… 時值盛夏,草木繁盛,躲在角落裡的小蟲,發出各種不同的叫聲,演奏著生命的交響,就好像那夏花,彷彿知道即將凋零,竭盡全力在這人世間留下最精彩的一瞬。 酒肉飄香,這是大家最渴望的時刻,但每個人雖然也說說笑笑,卻總是感覺籠罩著一層陰霾。 就連一向愛酒,一喝就醉的小黑,也變得沉默了。 吃喝了一會,白面書生問道:“小凡,我們接下來作何打算?” “去蜀山。”莫凡的回答很簡單。 眾人聽後,刀疤臉急忙說:“那敢情好,蜀山,號稱天下第一仙宗,乃是天下仙脈所在,可是萬千修者夢寐以求的地方。” 黑寡婦接茬道:“沒錯,若非是跟了小凡,就憑咱們這些散修,恐怕究其一生也只能仰望,想看上一眼都沒有資格。” “唉,對了,菲兒好像跟你同去,怎麼不見一同回來?”刀疤臉喝著酒,隨口問道。 話音剛落,便被身邊的白面書生捅了一下,刀疤臉頓時愣住,一臉茫然。 莫凡沒說什麼,也不想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別人,但他畢竟還未成仙,儘管他也強顏歡笑的和大家聊上幾句,但明眼人看得出來,莫凡的心情不是很好。 “哦,菲兒她有事需要去辦。” 穿雲叟急忙舉起酒壺:“小凡,若是沒有你,我們幾個恐怕早已經葬身在臥牛山裡,就和那些散修一樣,死的毫無意義,來,我敬你。” 莫凡頓時與其喝了一口。 都說一醉解千愁。 卻不知,酒醉終有方醒時。 美酒醉人,並非酒錯,人借酒醉,卻是一種逃避,不敢面對現實而已。 再美的酒,終究改變不了現實。 大家又喝了幾口,穿雲叟也已經六分醉,隨口嘆道:“哎,也不知老三,老六老七他們怎麼樣了。” 一樣是無心之言,卻依舊是陰霾陣陣,刀疤臉頓時怒道:“哼,老大還惦記著他們,若非他們背信棄義,拋棄了我們,豈會……不論如何,也都是咎由自取。” “老三。”白面書生瞪了刀疤臉一眼。 刀疤臉性情直爽,口無遮攔,大家心裡都明白,他嘴上這麼說,實際上心裡恐怕萬分難受,畢竟承天七傑作為散修,結伴走這一條修行之路也有了數十年,豈會沒有情誼。 說話間,莫凡緩緩起身,走向了遠處。 “小……”穿雲叟正要呼喚,卻被白忠攔下。 穿雲叟不解的看向白忠,卻見白忠面對他緩緩搖了搖頭。 小黑心裡也有些煩悶,自顧自的喝了不少,不知道什麼時候,竟是憨憨的睡了過去。 白忠隨之起身看了眾人一眼:“你們也都少喝一些,我去看看。” “白兄,小凡他沒事吧?”白面書生皺眉問道。 “放心,沒事,最近發生了不少事,他可能是有些累了,散散心而已。”白忠緩步隨著莫凡而去。 “老四,你以後能不能有點眼力?”待得白忠的身影漸漸走遠,白面書生看向刀疤臉,質問道。 “我,我怎麼了啊?”刀疤臉茫然的看著白面書生。 “你要是看不出個火候來,那就儘量別說話。” 黑寡婦斜睨了刀疤臉一眼:“五大三粗的沒腦子,小凡心裡有事,你要是看不懂,那就別說話。” “心裡有事?那我們不是更應該幫他一把嗎?”刀疤臉一臉不解的道。 “幫什麼幫,怎麼幫?你看看這一路面對的兇險,哪一個是我們能應對的,就算把我們捆一起,管什麼用?小凡的實力雖然強,修為也高,可是說到底,跟我們相比,他還只是個孩子,不容易的。” 穿雲叟嘆道:“哎,老二說的沒錯。回想你我在他這個年歲,能扛得起這一切麼?說真的,有時候看著他的背影,我就是感覺這心裡……嗨,我真想幫他一把,只可惜為了活命,我還得讓他護著。” 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