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無後為大……”只是他雖這麼說,聲音卻低沉得很。我自然明白,他雖然再怎麼早慧,對我娶妻生子一事,終究是有幾分不願的。頭一次我覺得小孩子的心思如此複雜,心下一軟,半嘆半罵道:“混小子,何時管起你師父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蝴蝶效應
最近卡——卡——文了汗
☆、第十三節
這次過後,小師妹再也沒有私下裡來找過我。除了四師弟在一日清晨忽然跑來向我請教劍法,華山上均沒有什麼大事,一片平靜。
那日他和我俱都沒有用上真正的絕學,只是以華山劍法相互切磋。我著實沒曾想到,不知不覺間,我的師弟們的武功精進至此,這於華山確是幸事。
末了,他一劍刺破了我的長衫。收起劍後,他啞著嗓子,開口問我道:“師兄,你既是……既是……”我不做答,徑自歸劍入鞘,轉回了屋中。
我二人均明白此次比試與劍法無關,只是為紅顏罷了。讓他刺上一劍,沒甚麼大不了的。我在屋中望見季師弟呆立了良久,方才離去了。
我依舊記得他滿身攜著霜意,面上帶著隱約的憊色。這幾年來季潛教甯中則華山劍法,這幾招不知施展了幾千幾百回,而他對寧師妹的情根深種,在那劍式流轉純熟間,自也可見一斑。
我少時曾與季潛切磋,他師承二師叔的“雲野劍法”,尚仍記得他那一手溫和大氣的劍法,與此番的出招快速急猛截然不同。季潛比我晚入門沒幾年,性子向來是溫和內斂,不喜爭強好勝的。可嘆,這情之一字,當真是威力非凡,直教一人前後出入、判如兩人!
華山上雖是一派寧靜,江湖中卻是波瀾迭起。
魔教終於不再小打小鬧,正式與我正道中人動了手,一個月裡,傳來了中原三個世代習武的小家族,紛紛慘遭屠門的訊息,無一例外不是魔教下的手。為此,莆田少林寺的方丈方證大師,派了少林中的幾位僧人,下山去往武當、峨眉等派中商議。來五嶽劍派的少林中人,果然去了嵩山派。不知道左冷禪與他如何座談,但聽聞正道已開始商議立盟之事。
然而就在半年後,魔教一反常態得停止了一切活動,不久,便傳來任我行不知所蹤,副教主東方不敗接任教主的訊息。由於黑木崖上出了這麼大的內門變故,魔教中人無心戀戰,盡數退縮。這一觸即發的正魔交戰就好像是場鬧劇般,草草收了尾。見魔教新任教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後輩,武林中人紛紛鬆了口氣,又恢復了一片面上的寧靜。
東方不敗這名字,江湖中尚是默默無聞。我卻是明白,這個如今無名之輩,將來會成為赫赫威名的魔頭,令武林中一切人都不可逼視,惶惶不安。
日出東方,唯我不敗。
武林的奇才不少,但真正驚才絕豔的天才,卻幾百年才可能流傳出一個。煌煌史冊中能流傳下來的,昔日裡越王謀士范蠡身邊的越女劍,是一位;北宋年間縱橫中原,卻不羈傲立的東邪西毒,自是兩位;至於劍聖劍魔之稱的獨孤求敗,更是如倏忽而過的閃電雲煙了。而東方不敗,或許終遂亦是這般的存在。
有人少年仗劍,則扶搖直上,大鵬展翅名滿天下;有人縱其一生默默無聞,潛心鑽研劍道。人本有別,而江湖,歷來是個不乏天才的地方。
我與三師弟、四師弟商議過後,便於在一日門中小比後,在正殿中宣佈了正式成立傳功殿,並且立下了按貢獻兌換秘籍的制度。聞言,殿中眾人臉上均是露出喜憂參半的神色。我令清松師弟自今日起,擔任傳功長老一職務,監督門內弟子武學,並負責它的運轉。
不知我華山經這般變革,終將是羽涅重生,或是革滅殆盡。
又過了幾個月,季潛忽然對我道,他與小師妹,決議同門結縭。
季師弟站在面前,對我說起時候,沒有絲毫尷尬之色,面上露著淡淡的微笑,言語裡卻是一片鄭重之色。
他復又道:“師兄,我師父走的早,寧師妹的父母已亡故了。現下師兄身居掌門之位,素來對我二人照顧有加,望你能在婚宴成禮時暫代恩師,居於長輩之位。”
我應下了,隨即以他個人的名義,向江湖中的幾位好友發了婚禮的請柬。季師弟不願勞眾太多,我亦隨了他,否則以我華山的百年名聲,副掌門成婚,江湖朋友怎麼也是會賞光一二的。
甯中則次日與他一同再拜見我時,眉目裡僅僅帶著一片純澈敬愛。她與季潛間流轉著脈脈溫情,卻令人感受的分明,見她與季潛果是真心相戀,我心上自是祝福。
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