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對著窗子的是一隻老式紅木床,床上的蚊帳動了一下,但隨之又沒有動靜了。你是莫醫生嗎?詩鳳轉向窗臺蓄鬍子的男人問。你有什麼事?我男人病了,都說莫醫生治這病有秘方,我從城北找過來,找得我好苦。他哪裡不舒服?就是,詩鳳說話有點吞吞吐吐,兩隻手絞著尼龍袋的帶子,就是,就是喝涼水喝壞了。
喝涼水喝壞了?窗後的男人審視著詩鳳的表情,眼睛突然亮了一下。他很快對詩鳳作出允諾,我跟你去看看,我帶上箱子馬上就來。詩鳳在收購站的院子裡等了一會兒,莫醫生就穿好白褂背了藥箱出來了。詩鳳的一隻手仍然捂著鼻子以抵禦雞毛爛鞋們的臭氣,她心急如焚,隱約聽見莫醫生在西邊屋子裡跟誰說了句話,你躺著吧。詩鳳並不關心那間屋子裡的人,也沒有察覺蓄鬍子的男人與民間名醫莫醫生的形象是有差距的,因為詩鳳的男人正躺在家裡呻吟,詩鳳心急如焚。香椿樹街的人們對莫醫生的兒子普遍抱有壓惡之感。莫醫生的兒子好逸惡勞,終年裝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