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主人那張漸漸暴虐的臉上。
“哎喲,這猴子!”湖南女人們突然嚷起來,她們看見那隻猴子在掙扎中突然竄起來,前爪在徽州人臉上狠狠地撲打了一下。所有人都見到了這奇怪的一幕。徽州人用手捂住了臉,但殷紅的血還是從他糙黃的指下流出來了。好像這是他預料中的,徽州人一聲不吭,在眾人的一片唏噓驚歎聲中,他又一次仰起臉,注視著龍家灣車站上空寂寥的天際。他臉上那道血印很深也很長,像一支箭矢的形狀射出去。龍家灣的天空這時候已經變成灰朦朦的了。棉絮般的雲團藏匿得無影無蹤,從遠山口吹來的風挾著陰冷而潮溼的氣息,雨快落下來了。“這傢伙,他根本就不會耍猴的。”河南女人們竊竊私語,但她們還是慷慨地開啟了花花綠綠的荷包,把紙幣用石子壓在月臺上,徽州人的腳下,然後她們就揹著碩大的棉花包去等車了。過了會遠遠地看那紙幣,仍躺在石子底下。傍晚那輛車馬上要駛進龍家灣小站了,天要下雨了。是一片河水乾涸後形成的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