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的彈劾,就是奸臣奸佞也不知道當過多少回了,早就沒有最初的義憤。可憑平而論,要說喜歡或是讚賞那些御史,那也絕不是他們的心裡話。
“皇上,顧大人……”
夏原吉只是開了一個頭,朱瞻基卻突然一揚手打斷了他的話,又朝一旁的錦衣衛指揮使王節努了努嘴:“把這些東西給這個自以為清正的言官看看,給朕的這些肱骨看看!”
幾張簿簿的紙片在幾個或站或跪的人當中傳了一圈,一時間,堂上一片死寂。看到這一幕,錦衣衛指揮使王節不禁極其得意。比起前任,他這個錦衣衛指揮使是最被人忽略的。上頭有東廠壓著,下頭有掌管北鎮撫司的房陵挾制著,別人幾乎忘記了還有他這麼一個指揮使。他的這股火氣已經憋得夠久了,這一年多以來他幾乎是動用了自己所有能動用的人手,這才查到了這麼一大堆事情,便是拼著前程性命,趁皇帝最暴怒的時候撕擄開這個大口子!
什麼清正廉明,俸祿微薄,那些自以為是的文官全都是些什麼玩意!
雖說有一句話叫做欺上瞞下,但在官場上,下頭人的聲音從來都是不作數的,只要瞞了上頭人便算是成功。此時此刻,看著那寫滿了蠅頭小楷的紙,杜楨的臉色越來越晦暗,他為人清正,深恨貪得無厭的人。但也知道在一眾京官的家鄉,那些仗著朝中有人的親戚們並不消停。就連他自個,若不是三令五申,再加上選廉吏出任松江知府,張越也藉由江浙的渠道替他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