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的那一類。因為他父母幾乎都不在家,我得以時常去那裡玩。他父親不是開車就是在賽馬場,母親則一天到晚打短工。
他是我高中同學。我們成為朋友是由一段小小的插曲引起的。
一天午休我正在小便,他來我身旁解開褲口。我們沒有交談,差不多同時結束,一起洗手。
“喂,有件好東西。”他一邊往褲屁股上抹手一邊說:
“噢。”
“給你看看?”他從錢夾裡抽出一張照片遞給我。原來是女人的裸體照,其中間部位竟插著一個瓶子。“厲害吧?”
“的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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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我家還有更厲害的哩!”他說。
就這樣,我們成了朋友。
這城市裡住著各種各樣的人。18年時間裡,我在這個地方確實學到了很多東西。它已經在我心中牢牢地紮下根,我幾乎所有的回憶都同它聯絡在一起。但上大學那年春天離開這座城市的時候。我卻從心底舒了口長氣。
暑假和春假期間我都回來這裡,而大多靠喝啤酒打發日子。
29
大約有一個星期,鼠的情況非常不妙。或許由於秋日臨近,也可能因為那個女孩的關係。鼠對此隻字不吐。
鼠不在時,我抓住傑尋風摸底:
“喂,你說鼠怎麼了?”
“這個——,我也莫名其妙。莫不是因為夏天快要完了?”
隨著秋天的降臨,鼠的心緒總是有些消沉。常常坐在餐桌旁呆愣愣地看書,我向他搭話,他也只是無精打采地應付了事。而到暮色蒼茫涼風徐來四周氤氳幾絲秋意的時分,鼠便一下子停止喝啤酒,而氣急敗壞似地大喝冰鎮巴奔威士忌,無盡無休地往桌旁自動唱機裡投放硬幣,在彈子球機前手拍腳刨,直到亮起警告紅燈,弄得傑惶惶不安。
“怕是有一種被拋棄之感吧,心情可以理解。”傑說。
“是嗎?”
“大家都一走了之。有的返校,有的回單位。你也是吧?”
“是啊。”
“要理解才行。”
我點點頭。”那個女孩呢?”
“不久就會淡忘的,肯定。”
“有什麼不愉快不成?”
“怎麼說呢?”
傑含糊一句,接著去做他的事。我沒再追問,往自動唱機裡投下枚硬幣,選了幾支曲,回桌旁喝啤酒。
過了10多分鐘,傑再次來我跟前問:
“怎麼,鼠對你什麼也沒說?”
“嗯。”
“怪呀。”
“真的怪?”
傑一邊反覆擦拭手中的玻璃杯,一邊深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