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向江氏拱拱手說:“伯母,如今南京城內看似平靜,實則仍然暗流不斷。為避免萬一,搬家的時候還是多些預備小心謹慎的好”所以我把親兵都帶來了。”
比起荊王和蕭朗,羅旭結識相交都在前頭,此時他坐在那兒打量,見荊王說荊王的,蕭朗說蕭朗的,兩人竟是一本正經誰都不看彼此,他心裡不覺好笑。待到蕭朗說完了,他這才轉過頭來,見陳瀾站在江氏身邊,正笑吟吟地雙手扶著婆婆的肩膀,眉眼間盡是舒心的笑意,他不由得想到了妻子常常(露)出的嬌憨笑容,怔了一怔方才輕輕咳嗽了一聲。
“殿下,蕭世子,今日是喬遷的大好日子,外頭那些煩心事何必在這時候拿出來說?就是有跳粱小丑”有咱們這麼多人在此,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倒是殿下,別忘了之前……”
“啊”看我這記(性)!”荊王立時維持不住剛剛那莊重肅然的表情,連忙滿臉殷勤地說”“時候不早了”太夫人,楊夫人,要是一切都已經打點好了,咱們就立時三刻搬家吧!”
見蕭朗冷冷地橫了荊王一眼,隨即也默默點了點頭,陳瀾心中不(禁)越發狐疑。只是細細一想,她實在想不出這好好的搬家能搬出什麼么蛾子來,於是也就懶得多想了。等到雲姑姑和柳姑姑前去檢視行李清點人手回來之後,她就奉著江氏出門上了馬車。
車簾一落,外頭隱約傳來了車軲轆的轉動聲和車伕的鞭子聲吆喝聲,江氏就忍不住問道:“媳婦,我總覺得今天荊王殿下和羅世子蕭世子有些不對勁,他們不會有事情瞞著咱們吧?我就是奇怪,他們三個全都來了,反而是叔全連個影子都不見,倒像是他們三個串通好的。”
“娘,就算真是串通,也不會是壞事。”陳瀾口中安慰著江氏,手卻挑起窗簾望了一眼外頭,見逐漸上了人流熙熙攘攘的大街,這才又鬆開了手,又側過頭若有所思地說,“我估(摸)著,大概是那位殿下要借這次的事情做些什麼,咱們就當看熱鬧吧。”
“看熱鬧好,只要別讓我動腦子就行。”江氏一時就笑了,緊跟著就按著陳瀾的手說,“你也是,勞心勞力的日子總算走到頭了,和我一塊看熱鬧,可不許再費心。”
“娘,看您說的,眼下南京城裡群英薈萃,輪得到我動腦子?”陳瀾索(性)笑吟吟地抱著江氏的胳膊,眨了眨眼睛說,“我哪有那麼多閒工夫,與其去管他們打什麼主意,我還不如好好把人手安排一下。說起來,鄭管事昨日回我,說是咱們家裡以前常打交道的那個人牙子,正好到了江南來,人員上頭的勾當他熟,已經薦了四個妥當的門子和兩個廚娘。”
“哦,就是那個人稱木老大的?”
江氏一下子就想了起來,沉吟一會就點了點頭。嗯到這個,她少不得和陳瀾低聲商議屆時的一應事宜,一時間竟是忘記了別的。婆媳倆就這麼一路心無旁鶩地說著話,直到一陣鞭炮聲驟然響起,兩人才同時驚覺過來。
陳瀾更是幾乎一下子站起身,腦袋撞著車廂頂才又坐下了。好在此時車也已經停了,外頭的駕轅馬穩穩當當,她拉開窗簾往外看去時,恰恰好好就看到對面那座八字牆以及高高的石質牌坊,再往內則是一座氣派的門樓”陽光下的牌匾上赫然是兩江總兵府幾個金漆大字。
知道走到了地頭,她更是著意觀察了一下四周,見四周那看熱鬧的人群並不似往日常見的閒漢,反而是不少身著綾羅綢緞的,而維持場面的也不是府衙縣衙的差役,而是一隊隊全副武裝的兵丁,她不(禁)更覺得彆扭。直到那鞭炮聲終於停頓了下來”靜止的馬車復又前行,她才緩緩放下了窗簾”一轉頭就看見江氏也正把簾子放下。
“沒想到這麼大的陣仗,幸好全哥不在,他早說了要低調些,看到這排場說不定又要冷臉了。”
看到江氏無奈地搖了搖頭,陳瀾就笑道:“他哪裡是真的沒事就甩冷臉,今天看樣子是造勢,指不定還要立威,他就算知道了,也頂多是事後算賬。那麼多綾羅綢緞的人站滿了一條街明天傳揚出去,街頭巷尾又能議論上好幾天,要造什麼勢頭就都足了。”
“也好,之前讓咱們受子那麼多折騰,如今寒磣寒磣他們也解了心頭那口氣。”
江氏說是這麼說,等到車馬在二門停下,她緊跟著陳瀾下了馬車,看到那滿院子恭恭敬敬垂手而立的鶯鶯燕燕,仍然是嚇了一大跳。和之前在揚州府時赴宴的幾回不同”這一次一個個貴婦都打扮得相當得體,無論衣裙還是首飾,都透著那麼一絲含蓄的意味偏生態度卻比之前更是殷勤。她還沒站穩,一群人就簇擁了上來行禮,一個個名字輪番上來,她一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