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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道還“高”還偉大還厲害呢?而且只此一處,講的內容似乎是說自然是道師法的物件,何也?

我的個人心得是:法者,可以解釋為師法,及物動詞;也可以解釋為法則,抽象名詞。人師法地,同時人的法則等於地的法則。地師法於天,同時地的法則等於天的法則。天師法於道,同時天的法則等於道的法則。那麼道的法則呢?道的法則就是自然而然,自己運動,自己存在,自己成為這樣那樣。

道法自然的最好解釋是:道的法則乃是自然而然的運動。道的法則是自己運動。

當然也可以說道師法的就是這種自然而然地運動的法則,或者說道的師法物件是自然而然的運動,或者說道取法於自然而然的運動。

列出式子來,則是人→地→天→道=自然。道對自然的“法”,與人→地→天→道的師法,不是相同的概念。

人→地→天→道=自然的說法本身就像一個圓,而不是一條向量直線。因為道的自然特性,包含著萬物,應該說也包含著人、地、天。道是世界的本質,自然是道的本性,比大、逝、遠、反更根本的本性。道偉大,自然偉大,天偉大,地偉大,人也可以隨之偉大。

人的偉大與否,在於你對道的體悟的深淺多少遠近。

道法自然的說法,同樣是為了令人平和冷靜、令人尊重萬物自化的法則。

第二十六章 重為輕根

重為輕根,靜為躁君。

是以君子終日行不離輜重。雖有榮觀,燕處超然。

奈何萬乘之主而以身輕天下。輕則失根,躁則失君。

持重(厚重、遠見、謹慎、從容不迫)是輕快行事、靈活機動的基礎,冷靜(平靜、深思、理智、周全)是熱烈(躁動、冒險、急切、勇敢)的統帥。

所以君子(一說為聖人之誤)整天不離開準備好糧草的載重大車。不管有多少榮華富貴,都以平常心處之超然,不在意這些身外之物。

可為什麼身為相當規模的大國之君,卻還動輒輕舉妄動呢?太輕(輕佻、輕率、輕薄、輕易)了就沒有了根基,太躁(急躁、浮躁、焦躁、躁動)了就失去了主心骨。

這一章講的與風度問題有關。這裡的風度不僅是舉止風格,而且是人生與做事的態度。

其中對我們最有幫助的是,一要固本,強壯根基。二要沉著,不要走失迷誤。三是嚴忌輕舉妄動。

對於一個人來說,根基是他的品格、境界、高度、學養、經驗,是他近道明道行道的程度。這些如樹之根,如建築之基礎。而他的事業、成就是他的果實。名聲、形象、人氣,是他的花朵。背景、助力、支援、影響,是他的枝葉。根沒有長好,卻又雄心勃勃,猶如無根之木,越想開大花結大果就枯萎得越快。

而沉著是有主心骨的前提。這是一個心理素質問題,也是品格境界與能力問題。其關鍵在於不要讓人的弱點諸如私心雜念、情緒化、嫉妒心、僥倖心、貪慾、野心黑心惡意等影響了你的明道的可能。

人眾常講的沉住氣,其實就是靜為躁君的意思。可以想象春秋戰國的征戰、陰謀、賭博、僵持不下的背景下,人們尤其是統治者,他們是怎樣地心浮氣躁,心慌意亂,急於求成,貪功懼過,錯誤百出,混招迭現。在這種爭奪混戰的熱昏狀態下,老子提出的冷處方,不是沒有針對性的,它完全有可能成為一劑苦口的良藥。

有根基,有主心骨,就有遠見,有準備,有立於不敗之地的修養,這正是老子的理想。正如聖人或者君子,正如聖明的國君、統帥,他們隨時做好了應變的準備,不離後勤車輛,不離後勤保證,不脫離腳踏實地的狀態,而對到了手的榮華富貴一笑置之,決不沉溺於忘乎所以,決不懸在半空中自取滅亡。

反過來說,輕率、輕浮、輕飄就沒了根基,就容易被外力推倒、拔起、被顛覆掉。而躁動、急躁、焦躁、熱昏,就搶劫了主心骨,失去了統領,叫做失控。

這樣一個關於輕重、靜躁的論述,也差不多是中國文明的傳統,儒家與歷代名人名臣名相也是這樣講的:所謂每臨大事有靜氣,所謂猝然臨之而不驚,無辜加之而不怒,所謂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以及戒驕戒躁等,已經被全民族的文化傳統所認同。

這裡還有一個說法值得琢磨。在談到例如今日之“精英”一詞時,老子喜歡有的地方講聖人,有的地方講士,有的地方講侯王,但此章講的是君子。因為此章講了風度問題,而風度如何是判斷是否君子的重要標準。西人喜歡講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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