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兩三日才來看望。
夏仲堂對那日全宮裡的人都知道我私自購買上弦月以及會彈奏上弦月一事,深感擔憂,聲聲嘆息,到最後只說了一句:“你這莽撞的性子,該如何是好?”
之後與他的長談,才知道前陣子鬧出的玄武國逃犯一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原來是兩名刺客在皇宮大院內自由出入,在寶華殿內大肆搜尋了一番,幾乎沒差點把寶華殿給翻過來,似乎在找什麼東西。後被發現,與羽林軍交戰了幾回合,被揭了面罩,發現此兩人竟是玄武國人,然而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就這麼當著眾侍衛之面給脫逃了。你說這事能不讓龍椅上的人震怒麼?這若要是趁著夜黑風高一不小砍了某人的頭,也是有可能的。騎都尉趙成自然首當其衝成了炮灰,但是結果他不僅沒掉腦袋也沒有被罷官職,讓人稱奇的竟然是上官尋以其三寸不爛之舌力保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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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一看這傢伙就是別有目的,他做任何事都自會有他的目的。
轉眼間,矛頭又不知怎麼搞的忽地全指向了夏仲堂,朝臣們皆認為都是由於一年半前玄武國進貢玄武石一事,夏仲堂處理不當所至,才引發了這次玄武國偷盜事件。
這簡直就是太監的對話――無稽之談!
皇上雖對此事頗有微詞,但礙於梅妃之面,也不忍多責備。但是白幫一勢的“諫言”卻逼的坐在龍椅上的他不得不面對此事,當眾很不留情面的訓斥了他。
之後的全城搜捕行動,再然後我購買上弦月一事引發的抓人事件,再加上花神祭上我鬧出的上弦月事件,無疑對他來說是雪上加霜。如今順天大牢又被人給劫了,你說這怎麼能讓夏家洗脫嫌疑。
事到如今,這爛事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弄到了上官尋的頭上,讓他去追查玄武國逃犯一事。
原來是去追逃犯,難怪這幾天見不著人影。也不打聲招呼,真是討厭!
其實我一直以來也搞不清楚,上官尋究竟是為朝廷做哪一類事情的,但是記憶中大多數都是在處理國與國之間買賣交易的事。嗯?這就是所謂國際貿易的雛形?
又不知道這傢伙在玩什麼把戲?一夜之間能查到人家那麼多的事情,追蹤玄武國人的行蹤按理來說應該手到擒來,但是為什麼還要費事搞這麼多天呢?
又或許吧,自己想問題可能想的太簡單了,畢竟我不曾身處官場,並不能瞭解其中之複雜。
唉,我真的是應了他那句害人害己,他真是有先見之明。其實個人認為已經很低調了,只不過剛好趕上多事之秋而已。看來功夫不到家,看來今後行事還是要低調再低調。
望著夏仲堂頭上多出的幾縷白髮,我心中不免有點難過,貌似前些日子見他的時候還不曾見到,如今……
唉……
真是搞不懂,是不是這白夏兩家上輩子,上上輩子,甚至是上上上輩就開始結了大梁子,不然怎麼官場中如此相爭,情場也是如此。
白進堂是個很厲害的角色,曾經只是少保,掛個虛銜,後來真的成了太子太傅,順著這條線,一直爬上了今天的宰相一職,不得不令人佩服。
我是個女人,不懂官場那一套,也不想管那一套,但是看到討厭的人欺到自己頭上來,這感覺真的很不爽。
不然又能怎麼辦?難道找殺手先幹掉白家那老頭?
這種事也不是我能管的得了的。唉,真是讓人頭疼。
“爹,在官場上這麼多年來,你覺得開心嗎?”
夏仲堂望著我,若有所思,眼神已經不知道飄離到何處去了。半晌,又是深深地一聲嘆息。
“爹,你有沒有覺得很累?”
夏仲堂踱步到窗前,撥弄著窗臺上的幾盆金盞花,幽幽地吐了一句:“累?嗯,確實覺得很累了。”
“爹,有沒有想過告老還鄉?”
“告老還鄉?”夏仲堂對我的這一句告老還鄉稍感意外。
“爹,女兒說錯了,爹還這麼年輕,這麼俊朗,這麼玉樹臨風,怎麼可以用告老呢,應該是辭官才對。”雖然自己沒有什麼好提議,或許辭了官,對他來講,就能夠變的豁達些,就能夠放的下了,既然放下了,心中也自會開朗一些,不必為誰多一份擔憂。
“鬼丫頭,就會油嘴滑舌。” 夏仲堂笑了笑,輕颳了一下我的鼻子,說道:“等這件事過後,爹就會和皇上請辭的。”
說句實在話,以二十七高齡的我,還真不習慣這種稚齒動作。
“嗯。到時候我給你找處風景優美的地方,蓋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