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苟延殘喘,不知道哪天會碾壓掉。
收起不值錢的傷感,流弋下床給自己做飯,一瘸一拐的姿勢有點滑稽。
冰箱裡的菜是前幾天就買的,他也沒介意,一樣一樣地拿出來,挑了還可以吃的,洗乾淨,切碎了混亂搭配著,也沒心思做出花樣來。
廖冬回來,沒在房間裡看到人,找了一圈才在廚房裡看見人。
流弋的狀態比他想象的好多了,繫著圍裙,頭髮有些亂地翹著,在切一塊姜。
“知道肚子餓了?”廖冬站在門外問,聲音談不上有多溫柔,乍一聽好像還有些調笑。
他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多年了,經歷的多了,心腸自也變得很冷硬,很難被觸動和感染。
但是此刻的流弋給他一種久違的柔軟感,他回想起男孩抱著他失聲哭泣的情景,心稍稍動了一下。很多感覺好像也很更遠的少年時代重疊在了一起,瘦弱的小孩,跟在身後怯懦地張望,讓人沒辦法扔下。
從什麼時候把這個小孩忘掉的呢,生活軌跡就變成了兩條路,一轉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陌生的,熟悉的,抽高了的身體,分化得幾乎與流蘇重疊起來的臉龐。還是短短的頭髮,但早就變了味道,整個人早就脫了那層孩童氣息,換上的是他都不太想正視的另一種氣質。
不自覺的魅惑,不屬於這個年紀的□。廖冬想起酒吧見到的那些煙視媚行,妖精一樣的男孩子。流弋,和這些人看上起很像,還有一樣的性向。
但是在流弋回過頭來時他腦子裡這些想法煙消雲散了。流弋似乎被他這樣的出現嚇了一跳,病態的臉上怔了一下才笑了笑,“回來了?”很單純的一個笑,劉海有點潮溼地粘在額上,看上去很乖。
廖冬沒說話地站直了身子,他無法感同身受流弋傳遞出的那種脆弱,但是心裡很不舒服。
流弋平靜下來後和失控時判若兩人,讓人幾乎忘記那個情景。廖冬在吃晚飯後習慣地抽菸,在煙霧裡問說,“我讓孔文去學校裡問過了,人沒死,住進醫院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