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內心……突然,他想起了那個奇特的物件,從懷中摸索出來,遞到她面前,「這個是你的吧,我一點兒都看不懂,你……可以跟我說說嗎?」
楊娃娃回頭一看,原來是中國地圖,於是笑著坐下來,鋪展開來、平放在草地上。他也跟著坐下來,緊緊地挨著她,心中隱隱地興奮起來,「這個叫什麼?」
「這是地圖,圖中所畫的正是草原南方的國家!」她見他流露出不解、疑惑的表情,猜測他一定會懷疑她的身份,正色道,「你不用管我從哪裡得來的這張地圖,也不用懷疑什麼,這是我家鄉的一個畫家畫的,我央求他送給我的,因為我喜歡!」
她伸出玉指,在地圖上比劃著,講解道,「你應該知道,南方有好幾個邦國,而正對著草原的,有三個邦國,這片區域是秦國,中間這片區域是趙國,再過來,是燕國。那,這邊是樓煩,這邊是林胡,樓煩和林胡也是胡人,你知道嗎?」
「嗯,我知道,樓煩、林胡和我們匈奴一樣,不過,樓煩王和林胡王統領的騎兵,作戰力很強,實力不容小看!」他的語調壓抑得很平靜,可是,天知道,他的內心,多麼地奔騰!
她記得很清楚,秦漢時期的陰山,並不是21世紀橫貫內蒙古中部的陰山山脈,而是連線呼和浩特與包頭兩個城市的大青山。她指向大青山,「看,這邊有一座山脈,應該就是陰山!」
「真的嗎?這個地方,就是陰山?」他激動地捏住她的香肩,熱切地看著她。
「對,寒漠部落,我不知道具體在哪個位置……也許,這張地圖上沒有。」這張地圖上,只有內蒙古,沒有外蒙古,漠北的大片草原,看不到了。
他好奇地問道,「沒有?為什麼沒有?」
她劃出內蒙古的範圍,「那,這一大片呢,應該是漠南,再往北呢,是漠北,你們匈奴,就是在這片遼闊的大漠南北生存、發展……」
轉過頭,她看見他的黑眼閃閃灼亮,一眨不眨地看著地圖,充滿了狂烈的欣喜,唇角邊緣流瀉出狂熱與激動;她瞭然於胸,挑眉問道,「看著這張地圖,你看到了什麼?」
他回過頭,迷惑地看著她,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你看到了遼闊的草原,看到了匈奴的未來,你在想,什麼時候,匈奴也可以像樓煩和林胡一樣,偉大的王,統領著鐵騎,橫掃大漠南北,無人能敵!」
禺疆抓住她的小手,震動得心臟狂跳,胸口脹得發疼,「深雪,你太厲害了!我發現,你總是可以看透我心中的想法,而且,你所說的,正是我想要實現的!」
楊娃娃非常瞭解他此刻的震動,勾起一抹戲謔的淺笑,故意道,「或許,多年以後,這片草原,也會像我的國家一樣,出現一個統一、強盛的匈奴帝國,建立起一支讓人聞風喪膽的鐵騎,統治著遼闊的草原,統領著多如牛羊的部落;而統治這個帝國的,是匈奴族最尊敬最英明最偉大的王,匈奴大單于!」
以她熟知的史實,頭曼統一了草原,統一了匈奴。
他的臉色激動得赤紅,臉部的線條冷硬如鋼;黑亮的眼眸,更加暗沉,如伸手不見五指的深夜;目光炙熱得似要燒燬一切——下一秒,他抱起她,擁她入懷,摁向胸膛,勒得她幾近窒息。
「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嗎?你怎麼會知道?」他的聲音,熱切得發抖。
果然——她就知道,他的野心很大,他的成就肯定不止於部落首領。但是,匈奴統一的歷史上,有禺疆的歷史角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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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又如何(1)文/端木搖
夜天明和林詠死了!傷重不治!
禺疆封鎖了訊息,楊娃娃還是知道了。
在她逃離之後,盛怒之下,他瘋狂地折磨兩個護衛,每天三次,他來不及趕回來的話,塞南也會幫他折磨他們,直到找到她為止。
折磨她身邊的人,這就是她逃離的後果,必須承擔的代價!
當她看到兩個護衛的屍體時,她才發現,她根本就承擔不了這樣的後果!
他們的面容平靜而安詳,臉上的血痕又粗又長,怵目驚心;他們的身軀完好無損,手腳無缺,可是,全身上下橫七豎八的橫亙著鞭痕,密密麻麻,皮開肉綻,面板與肌肉已經絞擰、混雜在一起,有的地方已經變成肉泥樣的糕狀,鮮紅欲滴,像是一具業已剖開的動物肢體,令人發憷、噁心、嘔吐……
他是怎樣殘酷地折磨他們?天啊,他是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