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上了馬車。
雖然已是秋日天涼,但工廠裡的男人卻仍然打著赤膊,正在不停忙碌著,隨著各種肢體動作,男人們身上肌肉一鼓一鼓的跳動著。
小桃看著有點不好意思,把臉轉向一邊。楊菓卻壓根就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專心的觀察著環境、佈置等等,並不時和陸子軒交談。
前前後後看完,在連日來雷霆手段地整頓下,工廠開始顯出僅僅有條的氣氛。第一次過來時遇到的吵架、偷料等現象基本都已經杜絕了。倉庫也都管理好了,所以材料都採用了她設計的編號記錄方式收存起來,再也不用滿屋翻找,要什麼立刻就能找到。
陸子軒建議再一起去看看設計房,三人便向偏院走去。
路過一間屋子,屋門口招搖地站了一排人把守,楊菓好奇地問道:“這裡邊是什麼房?”
陸子軒臉色一僵,支吾著說:“沒什麼,就是些圖紙什麼的。”
楊菓一笑,說到:“你派這麼一排人守著,想不注意都難,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大家這裡的東西很重要嘛。”
陸子軒放鬆表情,微笑道:“都是些要交付客人的東西,怕延誤或出意外,到時候錯過了交付時間就麻煩了,所以守得格外嚴。”
楊菓也沒放在心上,他不想說,自己也沒必要知道,本也與自己無關。
到了設計房,平日裡指高氣昂,都快爬到東家頭上了的這些老師們一改往日的傲慢,都親切隨和起來。這位昔日裡脾氣十分溫和,對他們也很寬容的家主,近日來一改常態,嚴肅狠礪,雷厲風行地推行了一系列新流程,還怒罰了一個工作有些懈怠的老資格師傅。那人不僅被趕出陸家,而且在陸家家主的施壓下他再也沒有地方可去,最後空有一身手藝,還是隻有回到漁村重操舊業——打漁。此舉嚇得剩下的這些師傅都規規矩矩,嚴格要求起自己來,再不敢恃才傲物。
陸子軒和煦的笑臉在他們眼中變成了一張虛假的面具,面具下的眼睛無時無刻都透露著冷厲的光不停掃蕩著他們。可悲地是他們永遠都不知道,這些狠招其實是旁邊這個年輕女子謀劃的,名副其實的最毒婦人心。
晚上回到陸府,楊菓神采奕奕,反而小桃被吹得著涼了。怕傳染給她,小桃便主動到一個隔間去休息,還說不用擔心,自己睡一覺就好了。楊菓便趕忙讓她去好好地矇頭大睡一常
晚飯是和陸子軒一家人一起吃的。
望著圍桌而坐的花舞和兩房妾室,楊菓一頓飯吃的如同嚼蠟。反觀陸子軒,卻是吃得津津有味,滿面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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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華邀薛七去鶯歌樓喝酒。
薛七搖著玉扇翩翩而來,卻詫異地見到偌大的包廂裡只有他一人。嚴華一個人一杯接一杯喝著悶酒,連個唱曲的小倌都沒點。
“嚴少今日有煩憂之事?”
嚴華見他終於到了,酒杯一放,招手到:“薛七,快過來,一個人喝太沒勁了。”
薛七懶散地笑著,走近坐下,活像一個紈絝子弟。
“那你不先叫個人進來陪著你,今日改風格玩深沉了埃”
嚴華也不管他的調笑,給他斟滿酒端給他:“我今日去了趟陸府。”
“哦?”挑了挑眉,伸手接過白玉杯,晶瑩剔透的杯子在燈火的照耀下發出五顏六色的柔光。薛七沒有說話,等著他的下文。
“九姑娘真是好生厲害。”嚴華對著窗外,眼睛無焦距地掃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影,“短短不足一月,陸家計程車氣高漲,各處僅僅有條,市場交易進退有據。看著陸家舊顏換新貌,同業都頗感壓力埃”
薛七笑得有些冷:“壓力?嚴少難道想涉足造船業?我和陸兄一定會鼎力相助你的。”
嚴華苦笑搖頭:“算了!造船利潤雖豐厚,可卻是個苦行當,不適合我。”轉頭看向薛七,想了半天,才下定決心似地說:“九姑娘可有婚配?”
薛七被他這突入而來的一問震得一愣,反應了片刻,接著哈哈大笑起來:“嚴少何出此問?你要轉行做媒婆?”
嚴華白他一眼,也不羞也不惱:“你知我還未婚配,家中催得也急。九姑娘相貌雖一般,但才識過人,即便不能為正室,做個嚴家妾室是沒問題的。如果能娶到她,我嚴家就如虎添翼了。”
薛七面容深沉起來,狹長的眼半眯著,唇角緩緩展平,顯示出一絲不快:“嚴少要娶哪家姑娘就是那個姑娘的福氣,你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