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挑一的好,肌肉緊實,肩膀寬闊,加之家裡人清一色全是長腿子——水仙太長,長得老跌跤;到了長子豹這兒,稍許協調點,然而長歸長,長得有點兒馬虎,像哈哈鏡裡的羅馬柱;及至捱到他,才是剛剛好的比例,瀟灑流暢得像山上下來的兩股清泉。
元首翻著領子,一臉的鄙夷:“真該建座集中營把這群瘋子統統丟進去殺光,死貓死狗盡往這兒丟,這次直接送個死人上來。”他按住一角領頭,霍的轉過身來,“還愣著幹什麼,出去吧,都出去,這種小事以後該怎麼辦怎麼辦。”
一干小兵嚇得一下子竄了出去,只有老當家白駒還杵在原地,一隻腳點在地上,一隻腳往外撇,是個半逃不逃的樣子。
元首橫了他一眼:“你也出去。”
白駒聽了,卻把撇出去的那隻腳也收了回來:“這個人,從前打出去過,後來滿城找了個遍…。”
元首的臉色立馬冷了下來,手順著衣襟慢慢放進兜裡:“不都死了麼,還有什麼好說的。”
“人,倒是還有口氣,”白駒上前一步,“就看你怎麼說。”
“他倒是很好養活,老規矩,霜粉兌點水給他喝。”
白駒臉上有些為難,這倒也不奇怪,他已經六十五歲了,這把年紀再狠的心都會軟:“老這麼灌下去也不是辦法吶,機車吃多了油都會炸。”
元首從口袋裡掏出手甩了一甩,袖釦像顆小眼睛似的在燈光下閃爍。白駒打的比方他回味了一會,旋即笑了出來“當初把人丟出去,不就是以為他快死了嫌不乾淨嘛,這回我要看著他死。”
骨頭昏天暗地躺了好幾天,偶爾睜開眼睛,有了點意識,總也以為自己已經死了。恍惚間捏了把被褥,卻是華麗的絲綢,抬眼看上去,高高的天花板上一隻蓮花吊燈,做工精細,是市面上看不見的古董貨。牆上的漆也很新,楊紅色,像用紅酒浸過。窗簾布吞花吐葉一直垂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