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2 / 4)

夫們已經動身上路了,我也沒有雅興再欣賞風景,整好衣服,檢查好自己的裝備,準備出發。

翻越多雄拉山

網上有個點選率挺高的帖子,講的是有一個大學生準備了好幾年,登山裝備極好,鞋子都是幾千元的,帶著全身上下的高檔裝備,終於踏上了墨脫之路,卻在松林口就止步了。這件事情在網路上成為笑談,很多網友蜂擁跟帖,指責這位大學生沒有毅力,是膽小鬼,太丟人。

可是,當我真正要邁出這第一步時,才真正體會到那位大學生的感覺——無比畏懼。而這令人畏懼的道路,是墨脫人自古以來向山谷裡運輸物資的唯一生命線。

松林口與多雄拉山的山體連線處是一段大約兩三米高的斷層巖地帶,交界處則是狹窄的小徑。千山萬壑之中,狹長的碎石路點綴其中。山體險勢,雲峰繚繞,更加深了我們對於多雄拉山的敬畏。

走了一段距離再回頭望,才發現來路已被飄動的雲層阻擋,而前方更是白茫茫一片。邁出腳的第一步,就可以感受到傾斜的坡度,令人頭暈目眩。

碎石小徑蜿蜒曲折,無盡漫長,彷彿是通向天際的階梯。山石泥水溝讓我們著實見識到了墨脫之路的艱難。每個人都小心翼翼地走著,生怕一不留心摔倒,面板就會被鋒利的石頭尖端毫不留情地劃出幾道血淋淋的傷口。融化的冰水在石頭縫隙中亂竄,每走一步都要確定即將踩踏的地方是否足夠安全。夾雜著冷霧的寒風襲來,刺骨的寒涼。想起平措剛才的囑咐,心中開始忐忑起來。

多雄拉雪山終年積雪不化, 即使盛夏時節的山口也是白雪皚皚,只有每年的六月到十月這五個月左右的時間可以通行,其他時間,這裡都是處於封山狀態,積雪厚到十幾米,奇寒無比。

當然,更大的挑戰還是來自於身體方面,從亞熱帶氣候的派鎮上升到冰雪嚴寒的山口,僅需數小時,急劇上升的海拔和溫差,人體適應起來非常困難。加之多雄拉山口是印度洋洋流通向青藏高原的水氣通道之一,往往到午後就會天氣突變。而且隨著氣溫的升高,冰雪從下部融化,極易出現雪崩和冰層塌方,因此,不論出山還是進山,都必須趕在中午前翻過山口。

突然間,各種恐懼與不安向我重重襲來,我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選擇究竟是對是錯,也猶豫著是否要繼續走下去。

大姐站在離我不遠的一塊巨石旁邊,揮舞著手中的登山杖,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看著她的那種狀態,我簡直不敢相信她竟然有著將近十年的慢性病史,甚至目前體內還存在動大手術的隱患。她還戲言自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藥罐子。那樣的身體,行走於懸崖峭壁之間,難度之大、危險之大難以估量,而她卻能如此坦然地面對,如此積極而樂觀地尋求著生命的挑戰。相比之下,我真的有些慚愧。從小到大,如同溫室裡的花朵一樣被呵護著,受不得委屈,不想吃苦,做事情沒有耐性。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決定去走一次中國最艱險的徒步旅程,卻在剛剛開始的時候就想要退縮。

清平經常會走在我前面不遠處,轉過頭站著朝我喊:“姐,你行的!加油!”劉朗則跟在我身後,模仿電影裡葛大爺的語氣,不厭其煩地說:“神州行,我看行,你行不行,肯定能行!”就像自己是中國移動大眾卡的形象代言人似的。

不過,這倒是為我打了不少氣,我告訴自己,論年齡我還不到大姐的二分之一,無論在體力和毅力上,都是不能輸的,不管怎樣都必須咬牙堅持住。但我也深知,這對於我來說實在太具有挑戰性了。從決定徒步墨脫到真正踏上旅途的時間並不長,沒有集中進行體能訓練,而且我平時幾乎不參加任何體育鍛煉,身體能不能支撐下來,實在很難說。

果然,沒過多久,我就開始步履蹣跚,氣喘吁吁了。看著健將型的劉朗走得頗為輕鬆,還不時地朝我做鬼臉,靈魂深處那股不服輸的勁頭就上來了。於是,我開始強迫自己每走100步才休息5秒,或者鎖定一個近距離的目標,比如說稍微抬頭就能看到的一塊顯眼的石頭,或者是一棵比較怪異的樹,然後走到那裡,在心裡給自己一個鼓勵、讚美,然後再尋找下一個目標。開始的時候,這的確是一個好辦法,最起碼不會有 “望山跑死馬”的絕望。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和體力的減退,這似乎也漸漸變得不起作用,我氣喘吁吁、跌跌撞撞地在滿眼只有散亂石塊的山道上行走著,胸口疼得厲害,肺葉都快要爆炸了。恨不得生出一對翅膀,一下子便從這多雄拉山頭飛過去。

眼前的景色逐漸由茂密的松林,變成低矮灌木叢。繼續向上攀登,路況變得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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