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3 / 4)

話要說: 撒花~~遲來的一更~

☆、浮生錦

東方止聞言,捻佛珠的指尖露出微不可見的蒼白,若細細體察,還能察覺他眉目之間,那些難以言說又微妙至極的情緒。然而虞素並沒察覺,她只是陷入回憶與長思,那個孩子肖似他的生母,與弟弟倒不相像,最初看見那孩子的時候,她還是有些失望的。

後來局勢越亂,興許是知道敗局已定,她索性從搬到宮內居住,那時候,那孩子的生母就已經存了死志,身子每況愈下。她日日抱著那孩子,就像自己幼時抱著才出生的細小孱弱的幼弟。漸漸地,那孩子就成了她活著的樂趣。

“沒人告訴你麼?”

東方止冷不丁地,說了句沒頭沒腦地話。她的記憶被打斷,看像他的目光也帶著些許慍怒,她其實知道他為什麼不留那個孩子,只是理智上的清醒,並不能代替情感,叫它放手。

“什麼?”

東方止見此,神態又多添了一層森冷。

“原是如此。”

虞素不知他在說些什麼,卻也隱隱察覺出那麼點兒異樣,虞素收斂了目光,正襟危坐,像是等待著什麼,又顯得泰然。

“那孩子並不是你弟弟的骨血,你弟弟體格不好,命中註定子嗣單薄。”

她抓著椅背的手,突然就鬆開了。人常說右眼跳非吉兆,她現在眼皮正跳的厲害,好歹穩住了,胸口卻一股子濁氣悶在那兒吐不出來,枉她還把那孩子視若珍寶,還認為那孩子的生母是她虞家的福星。她大口的喘息著,情緒卻翻江倒海,東方止見此,忙上前來扶住她,難得她沒有推開,溫香軟玉在懷,怎能不叫人意亂情迷。

不過……他捧著她的臉,很疼惜地說了句你難過就說出來,卻見她咬緊牙關,良久良久,才帶著平淡口氣,卻又至為哀慟地說:

“我倒不難過,就是心理憋屈的厲害。阿衍啊,我算計了人一輩子,沒想到臨了了,竟被人算計的丟了性命。”

皇帝本來撫著她的頭髮的手一蕩,擰著眉問她:

“你是說?”

“你以為我為什麼要死?”

虞素也不隱瞞,外頭星光點點,天將晚,明日必定是個難得的好天。他往後退了兩步,以便把她看的更加清楚,但他的心還是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

“你殺了那個孩子,就是斷了虞家的血脈。我可以容忍你霸佔虞家的江山,畢竟富貴乃身外物,但我不能容忍你殺了虞家的後人。何況你連那孩子都容不下,總有一天你也會容不下我。”她目光悽然,像是從前的那些情緒又再感同身受。“所以不如就在那時候離去,正好趕上你長子出生,天下太平,正好你對我還有那麼一點兒留戀。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我得叫你記得我一生。”

末了,卻不過拿了聲嗟嘆做收稍。

東方止聽的難過極了,但他仍然剋制住情緒,一字一頓地問她:

“那孩子過世之前,沒有人來告訴你,那孩子不是虞家的血脈?”

“沒有。”

她搖搖頭,目光露出悽然。

“要是知道,我興許就不會投繯了。”

說著,坦然地迎上他,將他頭上的玉冠取下來,他不束頭髮的時候最好看,落拓不羈,真俠士。

“我真蠢。”

他突然大笑出聲。

“明華,是我害死了你。你說得對,我剛愎自用,志大才疏,委實不配為天下之主。”

說著,緊緊把她擁入懷中。

她記得昔年,她抱著那孩子冰涼的屍身,宮裡來的黃門不是他身邊常伴的那個,他身邊常伴的那個面貌樸實,對她也恭敬。那黃門尖著嗓子,說聖上封了哀帝幼子為畏侯,看著她的眼神充滿奚落與涼薄。

她是個高傲的人,即使那時候已經敗落的如喪家之犬,卻仍緊守著內心那點兒可憐的驕傲。她冷冷地說了一句狡兔死,走狗烹;我虞家是舊時的人,本就不該活在世上礙人眼,請皇上不必鬧這樣的虛文。說著就要端茶送客。

她恨的厲害,身邊的宮女齊齊攙著她都沒扶住,那黃門冷笑一聲,跪下來把孩子放到他手上,孩子冰涼的手指觸動她的情腸,卻為著最後一點兒體面,她強忍著眼淚不願哭。

那黃門躬身告退,卻留了聖旨在她身邊,那明黃刺眼,強要人扶著她出去將那聖旨送回,才出遠門,就聽那黃門低聲與人說:

“今兒聖上宿在椒房殿,皇后娘娘才生了皇子,正是寵眷正濃的時候。咱們這時候過去向皇上覆命,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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