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過,皇上最重尊卑,虞璟沅若不娶,你貿貿然嫁進了宮,難免顯得心急火燎。且不說皇上會因此覺得你不尊重,單單是長兄尚未娶妻這一條,就足夠讓皇上覺得你不懂事了。”
“可娘明明說。”
“娘最聽你的話,不是嗎?再說了,身子再不好,宮中多得是國手,即使治不了□□分,五六分總是能夠的。”
虞素目光灼灼地看她,眼睜睜瞧她從十分的動搖變作了十分的肯定,虞素說完,才頓了一頓,就聽見虞嫣斬釘截鐵似的說:
“姐姐說的是,我這就叫程媽媽回家說與母親聽。”
“這才是我的好妹妹。”
虞素說著,很大方的賞了她一對兒翠綠的鐲子。饒是虞嫣自幼被虞太太慣得對金玉之物早看不在眼裡,見了這一對兒鐲子,仍舊目光微茫,顯露出喜不自勝的光暈。虞嫣喜歡翠色,明明是奼紫嫣紅的名字,卻偏偏喜歡翠,虞太太寵她,貓眼,翡翠,祖母綠,一應有市無價的東西都往虞嫣跟前送。這樣的愛寵,實在讓虞素不懂。
她現在倒是真心想曉得,原主跟虞璟沅身上流著的,究竟會是誰的血。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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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景
夜靜的很,虞素看著正反覆摸索那對兒翠玉鐲子的虞嫣,她細細端詳她的臉,女孩兒因為年輕,藉著燭光,還能看見她臉頰細微的絨毛。若真有親緣,她又性子和緩,虞素倒不介意動動手中的權利給她找個好歸宿,只可惜跟她母親一樣,一樣的貪婪,一樣的目中無人。
虞素最不喜歡人驕縱,她前生雖出身高貴,卻自幼孤苦無依,心思最為深沉。卻偏偏周圍都是些虛榮驕橫之人,自幼就周旋其中,早早生出厭煩之心。只可惜她不得父親喜愛,弟弟又軟弱,她雖高貴,手上卻沒甚實權,從前卻也受過不少欺辱。
這是心底的刺,拔出了也留著難看的印子。虞素憶及舊事,心緒不佳,虞嫣突然移了視線,正巧看見她皺著眉,像是很不高興的樣子。
對於這個姐姐,虞嫣現在莫名的有些怕她,這種怕浸在心裡,也說不得。
“姐姐若是無事,我就先回去了。”
她哪裡還有心思跟她夾纏,點了點頭就放她走。握著的茶杯沒了之前滾燙的溫度,茶水泠泠的灌進喉嚨裡,又不是酒,在灑脫也不會有恣意妄為的姿態。
“娘娘可是乏了。”
舒樂用著肯定的語氣,躬身要去攙扶她,她擺擺手,又說:
“九月釀的桂花酒,現在應該好了吧。”
舒樂點點頭,憂心忡忡地看著她,又說:
“雖說孝字不可違,但娘娘也不是非得要把二姑娘留在宮裡的。”
虞素不知道舒樂怎麼冷不防這樣說,聽了倒有些茫然,再移了視線看舒樂的眼睛,見她欲言又止,方才明白。瞬間就覺得有趣的厲害。
“誰說要讓她留在宮裡的。”
她笑著將護甲取了丟到舒樂手上,也不讓她扶,施施然地說,眉眼間盡是對那異想天開的人的嘲諷。
舒樂茫然,還是昔年那個簡單的姑娘,雖說也算曆經沉浮,不再恪純,但心性不變,總是天真還在。
“你瞧我什麼時候吃過虧?”
舒樂聽了,這才放心,只是這放心中又生出另一層的不放心。
“皇上現在對娘娘這樣好,娘娘您總不能總駁皇上的面子。”
倒教訓起了她來。
“我曉得。”
她應著,卻仍舊心不在焉。臥房裡點著徹夜不息的長明燈,這是她從宣室殿強要過來的舊物,昔年她弟弟最愛的那一盞,陪著她母后走到生命盡頭的那一盞。
月白聽從舒樂的囑咐,奉了酒上來,她臥房裡有一方小小天地,拿屏風隔開,裡頭是小小的紫檀木桌,六顆夜明珠嵌在屏風上,那輕紗覆住,開啟的時候萬丈華光。只是仍舊不及她從前的豪奢。
人群突然安靜起來,她又飲了一杯,罈子見了底,她喊了聲舒樂,伸過來的卻是男人修長的手。虞素知道是他,便不抬頭,只是說:
“這兒沒你住的地方,到時候鬧得晚了,你還是得回你的宣室殿。”
“我曉得。”
那熟悉的溫存讓她險些持不住要上去吻他。
虞素咯咯一笑,因喝了點酒,言行難免有些放肆。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