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最終讓步,不過前提是許墨必須帶著吉祥。許墨很爽快的答應,她初來乍到,對外面不熟,有個人跟著也好。
燕京的街很熱鬧,人來人往,各種人都有,其中也不乏附庸風雅之人,特別是公子哥,玉器,字畫的鋪子前,總少不了他們的身影。許墨領著吉祥勘察了地形,最後選了燕京東西街交接的橋邊作畫,這地方風景好,又是人們必經之路,是個很好的作畫場地。
選好地方,吉祥很快擺好昨晚新做的畫板,許墨在擺弄畫筆,小玉給她準備的都是毛筆,這讓她很頭疼,用毛筆畫素描,那她的人物畫只能成為潑墨畫。
下意識扶額,暗自懊惱沒早想到這個問題,許墨收起毛筆,垂著腦袋沉思古代有什麼可替代現代畫筆的?思來想去,只想到木炭,她其實也不肯定能不能行,不過事到如今,也只好死馬當作活馬醫,讓吉祥去給她弄兩截木炭來試試。
吉祥走後,許墨隨手把玩支毛筆,側身坐在橋邊的一塊大石頭上,開始回想畫畫該有的技巧,前世大學畢業後為養花,都沒怎麼碰畫筆,現在她的手很生,不好好琢磨琢磨估計會畫不好。
她想的太入迷,竟沒發現自己引了不少人側目。
回過神的時候,眼前被一片火紅覆蓋,許墨下意識往後退,卻突然聽那片紅影嬌笑道:“你再退,可就要掉進河裡了。”
許墨連忙穩住身形,然後才抬眼看向眼前的……紅衣女子。那是一個一身媚態,豔形於外,目含秋水,妖嬈之態令人目不轉睛的女子,和她的衣服顏色一樣,豔麗,炙熱。
許墨想起安定侯府裡那三個同樣美麗的女人,若用鮮花來形容她們,許砂如菊脫俗淡雅,林二姨娘似梅冷冽傲骨,趙氏仿若國花牡丹雍容華貴,而這位紅衣女子,她便是那午夜的火玫瑰,讓人縱使知道危險,也經受不住誘惑想要靠近。
許墨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古往今來美人計永垂不朽,那還真不是光憑臉蛋就能成就的,主要的還是氣質,是內涵,像趙氏,她明明比之別人卻色,但她那份氣質卻讓她勝似美人。
“桃花帶雨千般豔,柳絮隨風幾度經。”許墨眨眨眼,不覺脫口道:“縱看這世間美人無數,卻只有姑娘才是真絕色呢。”
話完,紅衣女子邊上的丫頭就怒斥道:“你好大的膽子,敢對我家三……主子無禮!”
許墨也意識到自己唐突,卻也沒解釋,畢竟話說了便是收不回的。
紅衣女子也瞪了眼許墨,卻不似動氣,她抬手揮退那丫頭,手中裝飾用的小扇輕搖,說不出的風流媚態,“公子這話可讓咱們燕京的第一美人如何自處?想當年名門貴女賽詩會上,太傅府的大小姐以一襲白衣,翩然自若地贏下燕京十餘位文采極好的文人,名聲大噪不說,天下第一美人的桂冠更是天下文人給予的,公子也是文人,應是知曉,何以還取笑奴家?”
許墨想了想道:“清雅和媚色本就是個兩個極端,文人覺得媚色俗氣,卻有經受不住媚色的誘惑,但他們自認高風亮節,文人傲骨,所愛必是清麗脫俗,仿若謫仙的女子,認為許……小姐就是天下第一的美人,那是他們的選擇,可我和他們不同,世間粉黛三千,我卻獨愛一份媚俗,而這份媚俗,當得起真絕色。”
這番言論震驚不少文人墨客,許多人圍了上來,其中不乏竊竊私語的。
那紅衣女子也很震驚,手中的小扇都忘了搖起,許久才見她掩嘴笑了起來,“公子好論調,姑娘我還是第一次被人這般誇讚,綠翹,給銀子,我要請公子作畫。”
被點名的丫頭趕緊掏銀子,許墨抬眼看去,還真是銀子,個頭還挺大,真是大手筆,看來眼前的這位身價不菲,是個有錢人。
“公子看起來並不像文人。”紅衣女子上下打量許墨,手中的小扇又搖起,接著又道:“還有,我覺得公子很眼熟,嗯……很像一個我認識的人,不過我認識的那人斷不會穿你這下等衣服,她可嬌貴的緊的,說話也沒公子風趣,但眉眼很像,不知公子姓字?”
“在下姓蘇,字……衍之。”許墨聽她說自己像一個人,伸去接銀子的手微微頓,不過很快恢復正常,她接過綠翹遞過來的銀子,如實道出本姓,沒說名字,然後隨口說了個字。她沒接上面的話題,怕這個紅衣女子真是認識她這個殼子的熟識,基於多說多暴露的心理,她選擇慎言待語,準備來個不變應萬變。
☆、8008(修亂碼)
聽許墨說姓蘇,紅衣女子暗自嘀咕了句,倒也沒在提相似的話,抬眼看許墨掂量銀子的市儈樣,不禁語帶懷疑的問道:“